此時的冷子安半裸著身子,身上揹著一摁滕條,他進屋後,直接單膝跪地,垂頭抱拳道:

“皇上,此前冷子安冒犯了皇上,如今負荊來請罪,請皇上寬恕。”

到這一幕,皇上卻突然拍著龍案怒吼,

“大膽,衣不蔽體來到朕和眾位大人的面前,成何體統?來人哪!”

“等等……”

皇上話音未落,洛藍便提裙來到眾人前面,她欠身微微行禮,

“皇上,皇叔的衣著雖然不雅,可是他身上揹著的荊條卻非同一般,此荊條雖產地普通,可那荊條上卻含著許許多多能將人面板劃破的毛刺,皇上若不信可細,皇叔的後背上已經被刺破,甚至滲出了血絲,可見,他來負罪的誠心。”

聽她這樣說,眾人皆向冷子安的後背望去,只見他的身上真的有滴滴血漬流出。

皇上卻不為所動,他用鼻子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

“那又如何?他這樣做,就能洗刷他妄圖刺殺朕的罪名嗎?”

“自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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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藍向前慢行兩步,雙手交疊在一起,抿了抿嘴巴,輕聲回道:

“剛才我來時碰見了皇叔,見他身背荊條,便問他這是何意,他說昨天夜裡,自己的兒子小志不甚跑丟,他在到處尋找,本想著找到後用先皇御刺的玲瓏劍好好的教訓他一下,卻不想陰差陽差的誤闖了皇上的御房,讓皇上誤會了,所以今天他特地脫下戰袍,身背荊條而來,以示向皇上謝罪,請皇上責罰。”

“一派胡言。”

皇上突然重重的拍著面前的龍案,揚眉怒吼,那臉更是冷如冰霜般,一雙眼睛泛著猩紅。

吳太師見狀也跟著附和,“對,簡直是一派胡言,誰不知道他的兒子已經不在這宮裡了,不定被你弄去了哪裡,他昨夜明明是來找皇上興師問罪的。”

“興師問罪?”

洛藍重複著吳太師的話,滿面不解的詢問道:

“吳太師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說皇叔是來興師問罪?那請問他問的是什麼罪?誓問整個大寧國誰不知道皇上忠臣民,皇上何罪之有?”

她的話讓吳太師一時語塞,他甚至在為自己剛才一時口誤說出來的話感到後悔。

“不要再吵了。”

皇上再次揚聲怒吼,“冷子安,你昨夜提劍來到朕的御前,無論目的為何,都不應該,今日你又讓你雲南王府的人直逼京城而來,不要用別人來替你擋話,你且親口說說,你這是想做什麼?”

冷子安自認今天無論如何他得全身而退,不為別的,他還要為自己的兒子考慮呢,所以他不敢大聲言語,而是緊了緊神色,低垂著頭,輕聲回道:

“皇上,昨天夜裡的事,實在……實在是個意外,我那兒子確實……確實因為不想跟我回雲南的事藏了起來,我著他進了御房的門,所以才跟了進去,當時天色已晚,我並未來得及抬頭去,直到進去後才發現那裡是御房。”

顯然,他這套說辭皇上不會信的,不過皇上並沒有揭穿他,而是繼續問道:

“那來今天上午你雲南王府的人兵臨城下,確實是為了接你的兒子?”

“對。”

冷子安重重的點頭,卻引來皇上輕蔑的笑聲。

正在這時,吳鴻大步而來,皇上到他時,頓時手指著他質問,

“吳將軍,你說說,那雲南王府來的官兵,從氣勢上,是面帶喜色來接人的,還是面帶怒色來攻城救人的?”

聽見皇上的問話,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吳鴻,此時他的話,一定會成為最有力的說明,吳太師更是得意的揚頭,他料定,自己的兒子一定會一語道破今天的事,那這冷子安想脫身,便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