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鏗鏘又有力,眼神空洞又深邃,著他的樣子,麗妃愣了一下。

她想要抬手去摸摸他的臉,卻被他躲開了。

麗妃眨了幾下眼眸,嘆了口氣輕聲道:

“溪兒,自打你搬出皇宮後,母妃感覺你變了,以前有什麼事你都會和母妃說,現在,母妃幾天見不到你一面……”

“人都是會變的。”

冷溪打斷她的話,表情變得生冷,又道:“在這無情的皇宮之中,我不變,便不會如母妃的意。”

他的話說得雖輕,卻讓麗忉心頭一顫,她的兒子與她說話時的眼神,讓她心涼,讓她害怕。

“若沒什麼事,兒臣告退。”

留下這句話,冷溪落寞的轉身,向麗苑正堂外走去。

他的表情生冷,面色幽暗,沒有一絲白天時的樣子。

曾經的冷溪,也是個天真又爛漫的孩子,他喜歡玩,喜歡笑,可是每次他不聽話,每次他肆無忌憚的笑過後,母妃都會讓他罰跪,都會告誡他,想要成就大事,就不能每天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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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他感覺自己笑不出來了,腦子裡充斥的只有權勢與地位,雖然他並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卻也只能這樣去做。

有很多時候,他並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每當他想安逸的在他的溪王府待著超過三天時,母妃便會傳他進宮,對他鞭策一番,所以,他每天都活在焦慮與為難中。

他知道,母妃想讓他做太子,將來做皇上,母妃說,只有這樣,才不會像鎮南王那樣,被自己的親兄弟發配到邊遠地方去。

當他和母妃說,他覺得鎮南王那樣的生活是種解脫時,母妃又會讓他繼續罰跪,甚至三天不給他一口飯吃……

想到這些,冷溪加快了腳步,他想要快點逃離這個對他來說,如同深淵一樣的皇宮,去做那個他不情願去做的雙面人,去爭取那些所謂的權勢地位。

這一切,僅是為了完成母妃的心願。

……

清晨,國公府的馬車早早的來到了鈺王府門口等著。

洛藍正在梳洗打扮,冷鈺則坐在不遠處著她,表情可憐的猶如即將被人丟棄的小婦人一般。

撫摸著胸前的長髮,透過銅鏡,到坐在不遠處的冷鈺,洛藍的嘴角微微上揚,抿嘴笑道:

“相公,為何愁眉苦臉?”

冷鈺雖然心裡很不情願讓洛藍離開,臉上卻很平靜,因為他知道,這次以後,他將用他允諾的十人抬大轎迎她的娘子入府。

他抿了抿嘴角,用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嘀咕道:

“伊人要離開,相公心煩意亂。”

正在為洛藍梳妝的阿虹忍不住抿嘴輕笑,阿彩更是直接笑出了聲,見此,冷鈺有些不悅的輕吼,

“你們笑什麼?本王說的不對嗎?”

阿彩吐了吐舌頭,率先說道:

“奴婢們不敢笑話王爺,只是王爺和王妃不過離開幾天而已,何必弄的如此傷感呢?奴婢們不懂。”

洛藍挑眉著銅鏡中的阿彩,揚眉責怪道:

“小丫頭,你現在還小,等你找到意中人時,就明白了。”

提到意中人,阿彩的臉瞪時紅了,她忙低垂著頭,小聲嘀咕著,

“王妃說的哪裡話,阿彩才不要找意中人呢。”

見她這般扭捏,洛藍像發現什麼似的嘻笑道:

“阿彩,難不成你已經有意中人了?不然為何臉會這麼紅?”

“哪有,王妃就會取笑奴婢。”

言落,她拿起凳子上的水盆,欠身道:

“奴婢去倒水。”

說完這話,她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