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你不用每天來守著我,我沒事,離婚是我決定的,沒什麼自己為難自己的,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你不用把我當成你那些花草,我沒那麼脆弱。”

朱染好像愣了一下,漸漸低下頭,“師傅,你很難過,其實心裡在流血吧,為什麼不哭呢?”

“只是難過而已,又不會死人,哪能讓全世界都跟著我難過。”所以,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把自己當成一隻被硬生生砸開封口的容器,把所有難過、痛苦、不適……生吞活塞填進肚子裡消化掉,如果想在失去梁夏末後還能活下去,即使被噎的窒息也絕不能放鬆一秒鐘。

遲冬至從來站在極端兩頭,愛的時候不留餘力,真正放棄的時候,同樣不留餘力。

朱染沉默了好半天,直到遲冬至收拾碗筷時才聽他說,“我自己願意來的。”

他是如此溫柔小心的男子,遲冬至卻覺得眼眶有一點點暗潮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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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冬至大概能想象到衛邊疆把她叫回來是因為什麼事情,結果,果然如她想的一樣,相親。

她這次倒沒有抗拒,捏著一摞照片看的認真,仔細篩選。薛平十分詫異,根本不相信短短時間她就忘記了梁夏末。遲冬至只是沉默,什麼也不說,比上回的精神狀態好了不止一點點。

就算不能忘記又算什麼?停止這段感情,把它埋葬了就好。傷透了、放手了、想開了……就真的解脫了。

最後選擇了一個人,除了職業是軍人以外,別的方面都算滿意。不想選擇軍人是因為前車之鑑,可事實上衛邊疆也沒給她選擇的餘地,所有他選中的人真真全是按他的要求,就沒有除了軍人這個職業以外的人。

衛邊疆看了,高興的直拍大腿,直稱以後真正成一家人了,把遲冬至交到這個男人手裡,是最放心不過的。

薛平很不高興,晚上把遲冬至拉進臥室裡,開門見山就是一頓訓,說那人不行,那人死了老婆,還帶個孩子。

遲冬至心說他沒孩子還選不到他頭上呢。

“匡偉這人啊,是你衛叔的親外甥,你們是沒見過面,我告訴你啊,那人捉磨不透,一臉陰沉,什麼兵種連我都不知道,檔案是保密級別的,你衛叔嘴封的嚴嚴的,扒都扒不開,這種人以後百分之百顧不上家。”

遲冬至倒是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心裡真有些打退堂鼓了,可是再回想那一摞照片人的簡單情況,有未婚的、有離過婚的,有孩子的真就這麼一個。

“冬子啊,你調養好了,未必真不能生。”

“可也未必能生,媽,我就別害人了。”

薛平看了她好幾眼,才猶豫開口問,“你真忘得了夏末?我不信。”

“因為有你、有婆婆,我對他做不到老死不相往來,想想其實也沒必要,沒有必要故意接近,更沒有必要故意疏遠。忘記……不忘記,有什麼分別?我對他的一切都停止了,我要活下去,不是想用一段情來治療另一段情,我要真正開始新生活。”

這是真正心死了,連薛平聽了都難過,可以想象梁夏末又做了什麼傷害到她下這個決心,傷口癒合不了,而想要埋葬心口的疤痕就必須連帶梁夏末這個人一起埋葬。

晚上留宿在軍區大院,第二天衛邊疆就把人叫了過來。彼此年齡都不算小了,又都失過婚,這樣相親的最終目的是結婚,倒也沒有多少尷尬。那男人叫匡偉,少話、少笑,人長的倒是不錯,後來委婉的告訴她,他具體在哪裡就職暫時還不能說,以後合適了自然會告之。都是這個圈兒裡混的,遲冬至倒沒理由不高興,誰也不能平白無故就去信任誰。

“我會盡量多抽出些時間的。”匡偉是這麼說的。

“好。”遲冬至明白,熟悉感需要培養。想了想,“如果有可能,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