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忽然意識到楚離心跳不對勁,她登時也僵住了。

只聽楚離埋頭在她背後說,“我都不敢碰你了……過一陣子等你身子好些,咱們就分開睡吧。不然……”

她沒說出口,石霂卻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然——不然只怕楚離會吃掉她。

石霂紅著臉也不敢再動了。悶了會兒問,“你這兩天干嘛了?”

楚離不答,“睡吧,我好累。”

對國師大人來說,再沒有比學唱曲兒更累的事情了。以前她都是聽石霂唱,石霂聲音婉轉,唱起曲子來讓人心神盪漾。可楚離卻是個不愛唱曲兒的,這會兒學曲子,她雖然沒有累啞聲音,可是精神上著實受到了打擊——好,難,啊。那些咿咿呀呀抑揚頓挫,比煉丹算經還要難上一百倍!

這答案讓石霂十分地不快,她翻身面對著楚離,正要說話,卻發現楚離已經呼吸均勻進入了夢鄉。

石霂望著她半晌,幽幽一聲嘆,斂了斂她的頭髮,有些心疼地低聲道,“這是做了什麼啊,累成這樣。”她話音落,楚離就又往她懷裡鑽了鑽,雙手自覺地搭在她腰上,睡得可香了。

石霂目光流轉,又是無奈又是好笑。氣不得愛不得地捏了捏她的臉,也就睡了。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楚離仍舊起床一聲招呼都沒打就溜了。

石霂睜開眼睛,眼神莫測地望著她的背影,氣的咬牙切齒。

 。。。   不管是因為楚離對石霂的信任太過盲目,還是因為這些奇異志怪之說確實能打動人心,反正楚離是相信了長生不老術。``し

也許其實只是別無選擇,找不到更好的辦法,而今有這麼一個希望便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棄。楚離忽然有點明白,為什麼崇道信佛這麼流行了。興許,只不過因為人是一種太卑微又太頑強的生物,哪怕有一絲能變強大的希望,也總有人前赴後繼地不甘放棄。

“師姐,我去墨莊接渠迪她們。”

“一同前去,”石霂道,“正好問問五明扇的事情。”她待楚離仍同往常一樣,並沒有多少改變。楚離便自在多了。

一覺醒來,楚離手還牢牢地摟在石霂腰上。她目光閃爍地盯著睡著的石霂,心臟悄悄地跳著,上百個念頭在腦海裡轉。清晨不比夜晚,半夜時分人總容易縱容情緒,可清晨的時候,楚離也是最清醒的時候。她想的不是別的,而是——為什麼自己沒能控制住這種情緒。

楚離有一種恐慌感。昨晚的石霂和自己,都變得那麼陌生。被一種可怕的瘋狂的感覺掠奪,竟然還甘之如飴恨不能投身其中。這實在是一種難以理解的情緒。楚離認為,一個人如果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能保持清醒,全憑本能的好惡行事,那就和動物無異。她和石霂昨晚可以說就和動物無異。那是發自人類的本能,就像餓了要吃渴了要喝累了得休息困了要睡覺一樣的本能。那種本能驅使著楚離和石霂,情|欲大動便要互相吞噬對方。

是一種讓人甘願沉淪的美妙感覺。就像……就像吸食了五石散。楚離見過許多吸食五石散的人,那些人自己沉浸在欲|仙|欲|死的絕妙之境中,可實際上在清醒的人看來,是一種虛幻的可悲假象。

她有點懼怕這種猶如脫韁之馬似的、完全不受控制的感覺,也讓她深深感到慚愧。畢竟她和石霂這十多年來,也算是修行人了。辟穀打坐,便將人的六慾控制得恰如其分。她們從未接觸過情|欲,甫一接觸便鋪天蓋地地讓楚離毫無招架之力,她怎能不羞慚。

所以她隻字不提,她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控制不住。

石霂雖然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麼東西,但十分了解楚離的秉性。說她是有天賦之人,這話並不是隨便說說。楚離無論做任何事,尤其是衝擊到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