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你能跟我說說他如今的模樣麼?”

章放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便把自己去年見到曹澤民時對方的模樣描述了一遍,但那時對方才流放過來,將近一年時間過去,肯定有了改變。

朱翰之沉思良久,才有些艱難地道:“二表叔,我今天可能做錯了一件事。

我……也許跟曹澤民打了照面,卻沒有多加提防。”

章放大驚失色:“這是怎麼說的?”

明鸞一聽就知道事情不好,忙將今天在瑤寨的經歷說了出來,她也有些懷疑,盤七公的那位客人,說不定就是這個曹澤民!除了他,朱翰之今天也沒遇過其他生人了。

章放倒吸一口涼氣,問:“那該怎麼辦?雖說曹澤民從前一向在外地為官,未必見過廣安王,但他原是歐陽駙馬門下,也許曾經隨公主進過宮……”

朱翰之咬著牙,沉聲道:“若果真露了痕跡,那……唯有避過去了!”

第六十九章 躲避

小屋內,章寂、章放、章敞圍著朱翰之團坐,明鸞站在一知道事關重大,沉默著不敢插嘴。

章家父子已經聽完孫女敘說今日偶遇曹澤民的經過,個個都覺得心裡悶得慌。曹澤民在德慶已經有些時日了,以往遠在北面山區,對章家人而言,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遇上,他們也就沒放在心上。可如今朱翰之隱藏在此,曹澤民又與同門郭釗重會,萬一他認出了朱翰之,又告訴了郭釗,那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章敞似乎有些無法接受真相,問了又問,每個細節都要細細問上三遍,拼命想要證明他們遇見的並不是曹澤民,然而章放的話卻打破了他的幻想:“確實是他。方才我聽完三丫頭的話後,叫她下山回家報信,自己卻往瑤寨那邊走了一趟。那人確實是曹澤民,我還佯作無事與他打了聲招呼,問他為何而來。”

章敞起初神色灰敗,聽到後面又緊張地問:“那他怎麼說?”

章放冷笑一聲:“他說是聽到我們家撮合茂升元與瑤民之間的蠟染綢買賣,連帶的德慶城周邊的瑤民都能受惠,大受啟發。他從前住的地方也有瑤民,只是長年貧困,因此打算過來取經,看是否能幫到那些瑤民的忙。他還誇了我不少好話呢,卻沒提起翰之的事。”

章敞聞言立刻轉頭罵明鸞:“瞧,都是你多事,惹出這許多麻煩來!你母親和馬貴他們怎麼也縱容你胡鬧?!若不是你跟瑤民相交,此刻怎會把曹澤民引了來?!”

明鸞聽了有些惱火,心想若不是自己當初與瑤民來往,無論是二伯父的總旗之位,還是父親的輕省文書差使,都沒那麼容易到手,更別說如今章家在銀錢上越發寬裕了。原本因為一直都是陳家透過茂升元援助章家,章家幾個男人一直覺得不好意思,直到如今憑著跟瑤民的交情助茂升元做成了蠟染綢的買賣,讓陳家得利不少,章家人才覺得腰桿子挺直了許多,不再覺得為陳家這門姻親糾結了,也不再拒絕馬貴送來的一些普通日用品。章家雖沒有從蠟染綢買賣中賺到錢,卻得以進一步改善經濟條件,章家兄弟二人在百戶所裡更是添了不少體面,虧得這便宜老爹此刻說得出這種話來。章敞的話連他父兄都聽不下去。章寂更是開口斥道:“胡說!這與三丫頭什麼相干?曹澤民若真有心前來探查翰之的事,什麼瑤民、什麼蠟染綢,都不過是藉口罷了,沒了瑤民,也會有別人!”章敞訕訕地閉了嘴。

章放對父親道:“眼下最要緊的,是弄清楚曹澤民的真正來意。若果真如他本人所言,是為瑤民的蠟染綢而來,那就請茂升元出面去收他那邊的料子好了。就怕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章寂沉吟片刻,道:“按理說,這不應該。我們從不曾洩露風聲,甚至連自家人也瞞著,翰之從北邊過來,不過兩個來月,曹澤屐也好,郭釗也罷,焉能查探到他隱藏在此?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