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爾小心翼翼地將自己那副墨寶收了起來,無比謹慎地將其遞給了瑪麗婭:“瑪麗婭,把王昊東送給我的那副字抽出來,把它裝進去。還有,給他打個電話,讓讓他十分鐘後過來。”

“好的。”瑪麗婭哭笑不得地接過了那副字,意味深長地看了葉初九一眼後,便是快步走出了書房。

在那扇棗紅色的木門關上的那一刻,葉初九的心臟也停止了跳動,看著這個正平靜地坐在茶几前、熟練地玩著功夫茶的戰鬥民族領袖,葉初九直不知自己應該是上前還是原地不動。

“瑪麗婭從小就喜歡小提琴,她母親也希望她將來能成為一名出色的小提琴家。可惜的是,從來沒有人能夠給她真正正確的評價。你的評價很好,她的琴聲確實是可以讓人平靜下來沉思的那種。如果她不是我的女兒,她肯定會成為一名偉大的小提琴家。”弗拉基米爾突然發聲,言談舉止之間根本不像是一個民族的領袖,而是一個對女兒心懷愧疚的父親。

不知是弗拉基米爾突然流露出來的真情,還是葉初九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整個人似乎並不是那麼緊張了。葉初九平靜地坐到了弗拉基米爾對面,接過了他手中的茶具,小心翼翼地操作起來。功夫茶這東西他並不會,但也看沈鍾毓玩過,自己也喝過,所以這照葫蘆畫瓢的問題還是不大,最重要的是,對面這位根本不懂功夫茶,糊弄一下應該問題不大。

弗拉基米爾輕聲說道:“你們華夏人都是天生的生活藝術家,哪怕是一個普通人,都要比我們更懂得享受生活。”

葉初九面帶自嘲地笑了笑,無奈地說道:“藝術家?華夏人民跟這個字根本搭不上邊,我們剩下的只是在重重壓力的生活中尋找一點讓自己自在的天地而已。就拿這功夫茶來說吧,在華夏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喝得起,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時間去喝,大多數人都是將一大把茶葉裝在劣製茶缸裡一喝喝一天。”

“喝一天?那不是什麼味道都沒有了嗎?那和喝水有什麼區別?”弗拉基米爾不解地問道。

葉初九不假思索地說道:“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不過心裡上的區別很大,都會覺著那沒味的茶水比白水好喝。”

弗拉基米爾默默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難道你們開會的時候都要準備一杯茶水,原來就是用來當水的。”

葉初九笑而不語的給弗拉基米爾添了添水,關於這個問題,他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回答他,他難道要告訴他,在那種時候準備的茶水,很可能是他這個戰鬥民族的領袖都是沒有喝過的嗎?

弗拉基米爾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沉聲說道:“我的時間不多,我就說重點了。關於中央聯盟的事情,並不是沒有的談。但是,他必須是真為俄羅斯和為俄羅斯人民去努力,如果他們和別人一樣,只是拼命往自己的口袋裡邊撈錢的話,那他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

葉初九不解地問道:“我不是太明白您的意思。”

弗拉基米爾不假思索地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俄羅斯不需要為了賺錢不擇手段的黑心商人,而是需要能夠透過自身影響力來提高俄羅斯軍事力量和人民生活質量的愛國商人。我的人民已經經歷了太多太多不幸,現在除非有人告訴我說,他想和我一起來改善和提高人民的生活質量,不然的話,就算我答應了他留下來,那也只是暫時的,到了時候他會和其它黑心商人一樣,無論走到哪裡,都要接受人民的審判!”

葉初九眉頭不覺一緊,他這個華夏人,竟然聽不懂弗拉基米爾這個二半吊子的華夏語的意思。“到底是以他為中心,還是以人民為中心?不都說他為了建造國防力量,連克里姆林宮都打算賣了嗎?”

弗拉基米爾神情凝重地說道:“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包括一個人的信念。正是因為很多人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