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得了了”

晴鳶皺了皺眉頭,掀起了車簾問道:“什麼事情這麼著急?非要在這兒大呼小叫不可?”

她掌家多年,也身居高位多年,早已有了一身尊貴之氣,不怒而威。這會兒夾雜著威嚴輕斥下來,雖然聲音不大,卻足以給人難言的壓力。

那婆子本就臉色蒼白,這會兒被她這麼一喝斥更是變得面青唇白,哆嗦著“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顫抖著聲音說道:“奴婢該死,嫡福晉恕罪只是方才四少爺不慎落水,奴婢心中著急,這才衝撞了嫡福晉”

“安哥兒落水了?”晴鳶顧不上再生氣,驚怒交加地問道,“怎麼回事?”

那婆子囁囁地說道:“奴婢……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奴婢只知道,方才大少爺從湖裡將四少爺救上岸來,這會兒怕是已經送回了房裡。高總管已經派人去找太醫了,秋玲姑姑就讓奴婢去找嫡福晉,奴婢剛走到這兒,就碰到了您。”

晴鳶聽得到吸一口涼氣,顧不得許多直接跳下馬車就匆匆往回奔去。漪歡拿著披風在後面追著,一面追一面大聲叫道:“主子主子您披上披風再走啊仔細風大”

晴鳶卻哪裡還有心思顧自己?恨不得能插上雙翼飛回去,看看安哥兒究竟怎麼樣了,其他的都已經不重要。

如今已經是深秋,湖水雖未結冰,卻也冷得嚇人。再加上這秋風一吹,安哥兒本來體質就不是很好,這可怎麼受得了?他本就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乃是李氏的孩子養在了她的院子裡,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李氏那裡不好交代不說,還會給人亂嚼舌根子的機會,說她這嫡母不好好照顧庶子。就算不為了這些虛名,那孩子從小在她跟前兒長大,有個什麼閃失她心裡也不好受啊

心急如焚地跑回了院子裡,因為安哥兒才不過八歲,便一直跟她住在一起。這會兒院子裡已經是人聲鼎沸,以李氏為首,幾乎所有的妾室們都來了,只不見懷孕的年氏和鈕祜祿氏。李氏已經哭成了淚人兒,搖搖欲墜,若不是霜葉攙扶著,怕是立刻就要萎頓在地上。其他人三五成群站在一起,有人竊竊私語,有人不住地安慰著李氏,秋玲一臉寒霜地守在安哥兒門口,眼神不住地在眾人身上掃來掃去,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嫡福晉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頓時眾人更加騷動起來,紛紛轉頭向著門口看來。

看見晴鳶匆匆走入,她們立刻轉過了身子,“見過嫡福晉”等等請安的聲音嬌滴滴響起,一時間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秋玲眼睛一亮,也趕緊迎上前來,躬身說道:“奴婢見過主子,主子吉祥。”

晴鳶點了點頭,開門見山地問道:“安哥兒的情形怎麼樣了?”

秋玲神色一整,肅容說道:“高總管已經去請了太醫,可太醫還沒到。如今四少爺肚子裡的水是吐出來了,人卻依舊昏迷不醒。大少爺正在裡面守著他,奴婢只在門口聽候吩咐,大少爺吩咐,除了您,誰也不讓進。”

此言一出,晴鳶心裡頓時一個“咯噔”。看來此事多有蹊蹺,否則寶哥兒怎會下這樣的命令?

李氏聽到她們的對話,立刻便撲上前來,哭嚎著說道:“嫡福晉,大少爺不讓別人進,可怎麼也不讓我進啊?我可是安哥兒的生母啊嫡福晉,求您讓我進去看看吧”

晴鳶微微皺了皺眉頭。

寶哥兒此事做得確實欠妥,就算事有蹊蹺,他信不過別人,不讓別人進去,卻不該不讓李氏去看望自己的兒子。若是安哥兒最終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怕是就會有人傳說他們母子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害了安哥兒,到時他們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這裡,她便急忙安慰道:“李妹妹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是安哥兒的生母,自然可以進去看望他,寶哥兒相信也沒有攔你的意思,不過是下人們不會傳話,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