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監管嚴格,等閒人等不得靠近廚房,而且用料也特別講究,但凡孕婦忌諱的東西一律不會上桌,那麼這頓有問題的飯菜又是怎麼來的?

這話李氏等人早已聽過了一遍了,此時不禁面面相覷。需知耿氏的飯菜都是晴鳶派人來操持的,若說此時最有嫌疑的人,無疑便是晴鳶了!事實上,大戶人家裡,主母為了保證自己的地位,不讓妾室生下孩子乃是家常便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然而要斷定真的是晴鳶下的手,卻又有些說不通。若是晴鳶真的要害耿氏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這麼長的時間不下手,為何偏偏要挑這個時候?就算要下手,又為何要如此明顯在飯菜裡下藥?這不明擺著告訴別人是她動的手腳嗎?

晴鳶可不是個這麼愚笨的女人!

一時間,堂屋裡一點聲音都沒有,各人都在低頭想著自個兒的心事,只餘下綠茵哽咽的抽泣聲迴盪在空中,顯得特別淒涼。

而臥室中則恰恰相反,耿氏悽慘的哀嚎聲一聲聲響起,不停地叫著“爺”,看來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胤禛身上,期盼他能夠保護自己、保護自己腹中的胎兒。然而此刻胤禛還在衙門中熬夜處理公務,又哪裡聽得到她的呼喊?

正在這時,一連串雜沓的腳步聲從遠及近,同時高榮的聲音響起,道:“稟福晉和各位主子,太醫來了。”

晴鳶忙道:“快請。”

太醫快步走進來,給晴鳶行過了禮,綠茵早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巴不得太醫立刻就去給耿氏診治。

晴鳶便說道:“這麼晚了還要勞煩太醫過來,實在是不好意思。只是我家的耿格格眼看分娩在即,卻突然見了紅,也不知怎麼回事,對胎兒有沒有影響?不得已只好請你過來,還望太醫不辭辛勞,幫忙看一看。”

太醫連道不敢,說道:“四福晉折煞下官了!下官的職責便是保證皇上和宮裡娘娘,以及各位阿哥家中家宅康健,這都是下官分內的事情,不敢說‘辛勞’二字。”

晴鳶笑了笑,道:“不管怎麼說,還是先謝過太醫。事不宜遲,就請太醫趕緊進去看看吧。”

太醫不敢怠慢,急忙隨著綠茵走進了臥室,而晴鳶等人自然繼續在堂屋中等候。

此時已近初冬,夜裡涼得厲害,即使已經點上了炭盆也是一樣。晴鳶坐在椅子上,腳下踩著炭盆,但身上卻因為出來得匆忙而並未多穿衣裳,所以仍舊冷得臉色發白。

漪歡一見不是個事情,趕緊差了小丫鬟回去給她拿衣服,衣服還沒拿來,胤禛卻已經得到訊息,先回來了。

他一走進門,晴鳶等人立刻便站起身來,迎上前去,請了個安。

他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回事?白天不還好好的麼?怎麼突然晚上就見了紅?”

晴鳶也不隱瞞,就將方才綠茵的話一五一十複述了一遍,末了說道:“事情的起因目前還沒時間查,這會兒太醫正在裡面診治,總得先得了太醫的診斷才好想其他的。”

胤禛點了點頭,隨即便看到她單薄的衣服,不由更是一股怒火油然而生,斥道:“大冷天兒的,你怎麼穿這麼少就出來了?若是冷病了可怎麼辦?”又轉頭看著漪歡等人,怒道,“你們怎麼伺候人的?若是嫡福晉冷病了,你們誰能擔待得起?!”

怒火嚇得一眾下人魂不附體,“呼啦啦”跪了一地,瑟縮著不敢言。

晴鳶看不下去了,拉了拉他的袖子,勸道:“爺,不關她們的事,是妾身自己走的急,忘了加衣服。何況這會兒已經派人回去取了,一會兒就會送過來,妾身不會有事的。如今正是耿格格的緊要關頭,妾身的事情尚屬次要,爺還是以耿格格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為重吧!”

胤禛卻不聽,怒火稍微消減了些,卻不由分說拉著她走到椅子上,抱著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