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看見晴鳶主僕三人走過來,小二便很有眼色地迎了上來。點頭哈腰道:“這位夫人,您裡邊兒請您是想要單間兒還是大堂啊?”

高榮皺了皺眉頭,搶在前頭答道:“廢話福晉是什麼身份的人,怎能跟人一塊兒擠在大堂裡?快找個單間兒出來,要乾淨、視野好的”

小二一聽,頓時更是來了勁兒只有滿人高官的夫人能夠被稱為“福晉”,可見這個年輕女子的身份確實非同一般,當下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幾分,愈發諂媚地說道:“明白明白,小的明白了,小的這就帶您上去不是小的自吹自擂,本店的包間兒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好,舒服、亮暢,間間兒都視野開闊,您要是不信,一看就知道了”一邊喋喋不休地說著,一邊將三人帶上了二樓。

晴鳶微微笑著,也不搭話,只是一邊走一邊察看著這座酒樓的情形。看得出來,這裡的檔次還是很高的,樓梯、欄杆擦得乾乾淨淨,裝飾擺設也都頗有些品味,不像一些二三流的酒樓看上去俗不可耐。而此時快到午膳時分了,許多間包廂的門都已經關了起來,想來是已經有了客人了,可見生意不錯。京城酒樓多,競爭也大,若是不好的地方是做不到客似雲集的,人都說,一家酒樓好不好,看它的客人數量就知道了,這是個真理

小二帶著他們一路走過關著的包間門,忽然,前面一間包間突然開啟門來,一個絡腮鬍的大漢走出來,大聲叫道:“小二再給來一壺酒”

小二急忙答道:“好嘞客官您稍等,小的把這位夫人帶進去之後就立刻給您拿酒去”

那絡腮鬍子看了晴鳶一眼,頓時臉色一變,眼神也變得有點猶豫,閃閃爍爍的。

晴鳶見了不由大奇。

莫非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過她對他卻是毫無印象啊

對上晴鳶的眼神,大漢不由暗自叫糟,知道自己已經露了馬腳,再遮掩下去也是徒勞了。這事兒可不能讓外人知道,如不跟這位福晉說清楚,萬一她隨口說了出去,就算他的主子沒事,他也甩不脫責任,於是只得硬著頭皮跪了下去,說道:“奴才參見四福晉,四福晉吉祥”

晴鳶剛好走到他身前,頓時停下了腳步,大為驚訝地看著他道:“你是誰?你認識我?”

大漢老老實實答道:“回福晉的話,奴才乃是太子爺身邊的侍衛,曾經見過四福晉幾次,自然是認識的。”這也是他為什麼要硬著頭皮承認的原因。身為太子的貼身侍衛,總有跟這位福晉見面的時候,到時候萬一被認出來,今天的事也就暴露了

晴鳶心頭一個“咯噔”,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看著大漢壓低了聲音道:“太子殿下也在這兒?”

“是……”大漢還待再說,卻聽到房裡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

“巴魯你在幹什麼?那麼久了還沒把酒拿來?”聽那聲音,明顯是個太監。

名叫巴魯的大漢打了個冷顫,抬頭看了看晴鳶,咬了咬牙道:“既然四福晉也來了,是否也該進去給太子殿下打聲招呼呢?”

晴鳶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於情於理,她既已知道了太子在這兒,就斷沒有一聲不吭離去的道理但看巴魯的神情,明顯此刻的太子有些狀況,自己是否該摻和進去呢?

然而還沒等她作出決定,就見裡面又走出來一個人,面白無鬚、舉止忸怩,男人卻沒有男人的氣質,面容倒是清秀,卻是晴鳶認得的,太子*裡的總管太監許忠。

一見此人,她的心不由猛地往下一沉,知道走不掉了。

果然,許忠來到門前,瞪了巴魯一眼,隨即堆起了滿臉的笑容,對晴鳶笑道:“奴才見過四福晉,四福晉吉祥”

晴鳶扯了扯嘴角,算是露出一個笑容,然後說道:“原來是許公公,好久不見了。”

“是啊,自從四爺和四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