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正好撞見晴鳶。這些日子胤禛在康熙面前可謂大出風頭,他辦事縝密細心,很是得了康熙皇帝的歡心,意氣風發的樣子,恰好與自己的黯淡形成鮮明對照。

他一向自詡在兄弟當中是最為出色的,沒想到卻被胤禛搶去了風頭,早就有些並不是很好的想法。如今見了晴鳶,再加上酒精作祟,便有些昏了頭腦,硬是將她給留下了。

不過很快他便發現,一個人喝悶酒跟有人陪著喝悶酒到底還是不同的,至少後者能夠令心情稍微舒暢一點。被康熙斥責的事情他不能對任何人傾訴,丟不起那個臉,但如果能有人陪著他,多少還是有點安慰的,也因此,他的心頭舒服了一點,更加不願讓晴鳶走了。

他雖然酒量不錯,但這樣不停地喝下去,終究還是醉倒了。看著他“噗通”一聲倒在桌上,醉得人事不省,雖然有些不厚道,但晴鳶還是暗地裡大大鬆了口氣。

還好他只是純粹拉著她喝酒而已,並未藉著酒瘋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情來,否則對他或是對她而言都將是一場災難如今既然他已經醉得睡著了,想來之後就沒自己什麼事兒了,她站起身,對許忠說道:“許公公,太子爺喝醉了,你還是趕緊帶他回去休息比較好吧。”

許忠似乎也很是鬆了口氣,趕緊躬身說道:“福晉說的是,奴才這就扶太子爺回去。”頓了一下,忍不住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又道,“福晉一直陪著太子,想必也很累了,福晉今日的一片善舉,奴才感激不盡。奴才不敢耽誤您的時間,您若是有事,就請先行一步吧。”

晴鳶頗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卻是欲言又止。有些事情不是人人都能摻和的,儘管有些好奇,但只要一想到知道得越多、麻煩就越多,她立時便也打起了退堂鼓,有些不該知道的還是不要去知道的好,以免影響了自己平靜閒適的生活。

想到這裡,她微微笑了笑,道:“太子爺乃是儲君,能夠為他略盡綿薄之力乃是我的榮幸,許公公太客氣了。太子就有勞你照顧,我先告辭了。”

許忠忙道:“福晉言重了,這本就是奴才分內的事情,自當盡心盡力。福晉好走,奴才還要照顧太子爺,就不遠送了。”

晴鳶趕緊說道:“不必不必,我自己走就好了。”說完,趕緊大步走了出去。

這回總算沒人攔著了,她一腳跨出門口,頓時竟然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看了看同樣也是鬆了口大氣的秋玲和高榮,放鬆下來,壓低了聲音說道:“走吧。”

三人不敢停留,趕緊一溜煙兒地跑出了這家酒樓,然後惶惶然走到約定的地點,坐上車,吩咐車伕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四貝勒府。

直到此刻,晴鳶才算是真正放下了心來。一放鬆,頓時覺得背心涼颼颼的,這才發現自己並不像想象中那麼鎮定,早已經是冷汗涔涔了

秋玲看著她,又驚又愧,哽咽著說道:“福晉……都是奴婢的錯,要不是奴婢想要去走走,您也不會……”

“別說了。”晴鳶打斷了她,臉色很是有些難看,道,“這是我的決定,與你何干?是我自己疏忽了,才會惹出這個麻煩來……高總管”她突然提高了聲音叫道。

高榮就在馬車邊上,急忙湊了過來,道:“奴才在,福晉有何吩咐?”

晴鳶暗沉著臉,看著秋玲和高榮,聲音不大,卻帶著十足的威嚴,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今兒個的事情,你們也知道嚴重性。回去之後,都把自己的嘴巴管住了,誰也不許走漏半點風聲。若是被我聽到隨便隻言片語,你們知道下場會是如何”

秋玲和高榮一愣,臉色同時一變,趕緊說道:“奴才明白,一定不會亂說的,否則任由福晉處置”

晴鳶臉上陰晴不定,怔然半晌,嘆了口氣道:“知道就好。別忘了你們今日說過的話”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