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麼好法子,況且這事兒左右她們都得知道,於是便一狠心,咬了咬牙,直截了當地說道:“四福晉她是……有了身孕了”

“啊?”一屋子人頓時都傻了。

那廂武氏才剛剛被斷定活不下去了,這邊晴鳶就被診出有了身孕,這……也難怪太醫吞吞吐吐,不知該如何說好。

宋氏等人面面相覷,秋玲卻是一聲哽咽,便撲到了晴鳶身邊,又哭又笑:“太好了,主子,太好了……”

李氏心頭莫名一鬆,再次出頭對太醫說道:“多謝太醫診治。嫡福晉有孕,真是我四貝勒府的喜事,只不知嫡福晉如今的身子如何?孩子可有沒有什麼問題?”

眾人這才醒過味來——晴鳶不還暈著嗎?這孩子可還附得牢靠?

太醫把話說出了口,也是鬆了口氣,下面的就好說了。

他拱了拱手道:“這位格格,四福晉不過是過度操勞,所以有些心力衰竭,再加上孕期的反應,這才會暈了過去。現如今,四福晉身體虛弱,對孩子來說確實不是很好,需要靜養休息,安心保胎才行。待我開幾副方子,給四福晉喝了,最少三月不要隨意亂走,如此方可保母子均安。”

聽他說得嚴重,眾人的心不由又是提了起來,尤其是秋玲,更是一臉的緊張,趕緊站起身來說道:“勞煩太醫,趕緊給我家主子開藥方吧”

太醫點了點頭,也不耽擱,就在一旁鋪開筆墨紙硯,一口氣寫了三張藥方,細細叮囑道:“這三個方子,要在不同的時刻吃,千萬不可混淆了”

秋玲急忙接過來,仔細看了一遍,遇到不懂的地方還好好請教了太醫一番,這才小心翼翼將藥方貼身收了起來。

宋氏看著他們,眼中神色莫測,又看了看李氏和耿氏,便說道:“秋玲姑娘,既然嫡福晉已經有了身孕,太醫又說需要靜心休養,你就趕緊服侍她回去吧。這兒有我們守著,不會有事的,若是真有什麼我們處理不了的,再去勞煩嫡福晉不遲。”

秋玲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道:“如此,就拜託三位格格了。奴婢先服侍著主子回去休息,若是有什麼事三位儘可來告訴奴婢。”

宋氏等人素知秋玲對晴鳶的忠心,聞言也不以為忤,點了點頭,就看幾個粗壯的婆子抬了春凳過來,將晴鳶小心翼翼抬回了正院兒。

秋玲便叫了兩個晴鳶屋裡的小丫鬟過來,讓她們仔細看護著晴鳶,自個兒則親自來到小倉庫裡,翻揀出需要的藥材,然後又親自到了小廚房,熬好了湯藥。

晴鳶這一昏就昏到了中午,過了未時,才悠悠醒來。

秋玲正一眨不眨在一旁看著她,見她的眼簾微動,心中一喜,趕緊撲上前叫道:“主子,您醒了?”

晴鳶緩緩睜開眼睛,眨了眨,看了看頂上熟悉的床帳,不由一時間有些迷糊。

“這……是怎麼回事?”她抿了抿乾澀的嘴唇,問道。

她記得自己不是正在武氏的房裡麼?

太醫說,武氏已經不行了……

秋玲趕緊拿過一杯清水,扶著她靠在自己身上,喂她喝了幾口,這才笑著說道:“今兒個早上主子一下子昏倒了,所以奴婢便斗膽,自作主張把您抬了回來。”

晴鳶喝了水,乾渴的喉嚨一下子舒服下來,說話也溜了些,便開口問道:“武格格那裡怎麼樣了?”

秋玲麻利地拿過一旁已經熱了許多遍的湯藥,遞到晴鳶嘴邊,說道:“主子還是別忙著去想武格格如何,先注意些自個兒吧這是太醫給開的藥,您快喝了吧,待會兒又該涼了。”

晴鳶苦笑了一聲,接過來一口喝了,這才問道:“這是什麼藥?太醫怎麼說?我為何會暈倒?”

毫不懷疑秋玲給她喝的是什麼,若是連秋玲都不能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