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打武妹妹懷孕之後,那疑心病就一日重過一日,瞧著誰都像是要害她的樣子,婢妾無論說什麼,她都是聽不進去的。她懷孕期間,婢妾也不是沒勸過她讓大夫過來檢查一下,她卻拼命阻止,婢妾知道,她是怕婢妾找來的大夫會害了她腹中的孩子。如此這般,婢妾也沒轍了,只能由著她去,免得她心情鬱結反倒影響了孩子。”

晴鳶這已經是第二回聽人說武氏的疑心病了,不由也是連連搖頭。

她嘆了口氣,道:“這回武妹妹是死於難產,你倒還可以摘出去。可是若有下次,被人直接放了毒藥什麼的,到時候就算是我也保你不住的。”

李氏一聽這話,頓時心中一喜,趕緊叩頭說道:“請嫡福晉放心,絕不會有下次的了若是再有這種情形,婢妾就是綁也要把人綁去給大夫看看的。”

晴鳶滿意地點了點頭,對李氏的識趣還是有幾分讚許的。

就這樣又拖了兩天,武氏的院子裡突然響起震天介的哭聲,這回連晴鳶的院子都聽到了。

她便不由幽幽一嘆。

果然,過了一會兒,只見武氏身邊的蘭絡哭著踉蹌來到她面前,跪拜道:“稟……稟福晉,我家主子……我家主子……已經去了”

說完便嚎啕大哭起來。

晴鳶微微皺了皺眉頭,對她說道:“武妹妹是個命薄的人,原本可以有榮華富貴,卻終究沒那個福分……罷了,你且去找高總管,讓他來佈置靈堂事宜。”

蘭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無奈,晴鳶只能讓秋玲陪著蘭絡,另找人去給高榮報信兒,又派人去傳了李氏前來。

不一會兒,高榮和李氏便出現在了晴鳶面前。

“今兒個武格格不幸去了,她的身後事就由你來張羅,若是有什麼難以決斷的,告訴李格格。”她對高榮說道,看了李氏一眼,又道,“如今我這身子也不方便,就不過去了,但凡有事,李格格決定就是,若還是解決不了的,才來找我。”

高榮和李氏忙唯唯諾諾應了。

李氏雖然還沒從武氏難產而死的噩耗中恢復過來,但卻也知道這其實是晴鳶給她的第二次機會。第一次的時候,她的疏忽大意,或者說刻意的疏忽大意害死了武氏,如今晴鳶又把武氏的喪葬事宜交給了她,算是將功贖罪吧

她在內宅中的根基最淺,沒有孃家後臺可以撐腰,唯一能夠走的路子就是依附晴鳶。之前她不明白這點,所以吃了大虧,如今醒悟過來,更是必須抓住每一個討好晴鳶的機會。更別說喜姐兒還在晴鳶手裡捏著,她更是不敢稍有閃失。

因此這個差事是推脫不了,也不敢推脫的。晴鳶已經有了身孕,是絕對不能到靈堂這種地方衝撞了的,她必須應下來,並且必須把事情做好了,才有可能挽回武氏死亡對她帶來的不利影響。

晴鳶吩咐了這兩人,便不再說話,揮了揮手讓他們下去。

過了一會兒,又有小丫鬟來報,說武氏的孃家人前來向晴鳶謝恩,感謝她在武氏的最後彌留階段開恩讓她們能夠送武氏最後一程。晴鳶微微嘆了口氣,便準了。

而武氏的孃家人是看著武氏斷氣的,身上也不乾淨,便也不敢面見晴鳶過了晦氣給她,只在屋外磕了幾個頭,說了些感激的話,便也罷了。事實上,等她們進府的時候,武氏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再也沒有能夠醒來,對於她們而言,根本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四貝勒府乃是皇親國戚,個把妾室的死亡實在是再普通不過了,對於武氏的孃家人而言,也不能做些什麼。不管武氏是不是真的自然難產死亡,但凡四貝勒府這麼說了,她們就只能這麼相信。武家本就不是什麼顯赫的人家,自然也硬不起腰桿兒來給自家的閨女討個公道。

就這樣,晴鳶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