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來到暢春園,看到是她。禁衛和太監們也不敢留難,開了門便讓她進去了。進了德妃的住處。只見一眾宮女太監們都神色如常,她便也鬆了口氣,快步走進去,盈盈下跪道:“兒媳參見額娘,額娘吉祥。”

德妃正在喂著小鳥兒,聞言回過頭來,笑道:“好,好,你來了。快坐。”

一旁的宮女急忙端來了凳子。晴鳶也不客氣,坐下之後笑道:“額娘。這麼著急找兒媳來,有什麼事麼?”

德妃看了看她,笑了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隨便問問。聽說昨兒個年氏帶著小格格去了圓明園?”

晴鳶暗叫了一聲“果然”,笑道:“正是呢。她們孃兒倆去了趟園子裡,正巧在半路上見到了爺,這也是再巧不過的事情。”

德妃冷冷一笑道:“聽說,小格格不適應路上的情形。病了?”

晴鳶愣了一下。直嘆德妃好靈的耳目,嘆了口氣道:“不瞞額娘,確有此事。小格格一到園子裡就病倒了。多虧了爺找來了太醫,如今小格格已然醒來,沒有大礙了。”

“到了就病了?怕是在路上就不妥了吧!”德妃冷笑著說道,“也不知這個女人究竟是怎麼想的,一點身為人母的自覺都沒有!那麼小的孩子就硬要抱出來,這萬一要是有個什麼好歹可怎麼辦?說句不好聽的,小格格乃是皇家血脈,比她年氏可是金貴得多了,她居然全然不顧皇家後嗣,執意做出這種事情來,簡直可惡至極!”

晴鳶在一旁默默聽著,不敢插嘴,見德妃的表情就知道她這回是真的對年氏動了氣。以前她雖不喜年氏,但到底是兒子“喜歡”的人,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但如今年氏卻是傷到了皇家後嗣,這便令她積存許久的不滿連新賬帶舊賬一起翻了出來,對年氏的不滿變成了憎惡,這下年氏可真的是通了馬蜂窩了!

說到底,在德妃、康熙等人眼裡,兒子是最重要的,兒子的孩子也很重要,至於兒子的媳婦那就輕視得多了,更別提連兒媳都算不上的妾室。

她想了想,收斂起心神,笑著勸慰道:“額娘,您也不必擔心。都說母子連心,年側福晉不管怎麼說總不會不管自己的孩子,怕是她年輕不懂事,一時之間沒想過那麼多罷了。相信經此一事,她以後定會吸取教訓,再不會犯錯了!”

德妃卻還不解氣,冷哼了一聲道:“吸取教訓?都說本性難移,我看是很難了!那個女人,除了知道爭寵、穩固自己的地位,為自己謀取最大利益,還知道什麼?!”

晴鳶不由汗顏,無言以對——德妃對年氏可真是瞭解啊!

德妃也不等她說話,便又拉著她的手道:“本宮素知你是個寬厚的,平日對她們這些人是多有忍讓,許多事情算了也就算了。可這回不行。她罔顧皇孫女的性命,只顧自身利益,這樣的女人最是可惡不過的,無論如何你不能就這麼放過,至少,小格格是絕對不能養在她身邊兒了,不然還不知會弄出什麼事兒來!你一向會帶孩子,孩子們也素來信服於你,你還是把小格格接過來,這麼小的孩子,可別被他親孃給折騰死了!”

晴鳶聽了,不由一愣,為難地訥訥說道:“這……額娘,不是兒媳不答應,只是……年側福晉一向都是四爺親自照料著的,兒媳……”

德妃不由發了火,怒道:“這個老四!有這麼好個兒媳婦在屋裡還不滿足,偏去弄個什麼年氏出來,還處處特殊照顧,這算是怎麼個事兒!如今那賤人側福晉也當上了,幾次流產也從不追究,差點害死了本宮和皇上的孫女兒難道也不想追究嗎?他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本宮和皇上了?!”

這話說得可就嚴重了!晴鳶不由一驚,趕緊說道:“額娘,您別生氣,也彆著急。其實四爺對兒媳一直都挺好的,多有維護,從不曾因為年側福晉而委屈了兒媳,您大可放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