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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便找來柔軟的綢布給他做一對兔娃。這會子往繡好的套裡塞入精挑細選的棉花,把缺口縫上,一對圓鼓鼓漂亮可愛的小兔娃就做得了。
收起針線,嫤瑜靠向身後的秋香色金錢蟒靠背,順帶著自己給自己捏捏肩。窗外北風呼嘯,吹走了前兩日的陰翳,天空一片瓦藍透亮,冬陽明晃晃透過窗欞照亮外屋。
扭頭看朝北向裡間,一眼就能看到紫檀木鏤空雕花的通頂木床罩,三面屏式床圍把床炕籠於暗淡,透出深邃幽靜的氛圍。此時,胤礽與弘昰正躺在床上歇晌。父子倆一裡一外雙雙趴著,就連偏頭的方向都一致朝裡,整齊劃一。
弘昰趴著睡不奇怪,倒是胤礽,兩天前臀股被杖得皮開肉綻,除了趴著,他可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一想到胤礽臀股上的傷痕累累,眼前一對笑眯眯的小兔子乖乖也無法讓嫤瑜露出笑容。
試想,他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夫君,除了皇上能打,也就是他敢對自己下手了。索額圖勸不聽,自然也會找人請嫤瑜出面。女人不得干政,這是明令,事關朝政的機務,嫤瑜不能插嘴。但這次,一聽說胤礽要捱打,嫤瑜也忍不住開口問詢。
嫤瑜進宮以來,擷芳殿的日子大多是舒適清淨的。一則胤礽保護周詳,二則生活圈子簡單,目前為止也就生弘昰算是她經歷的最大波折。
雖說,嫤瑜早已察覺出皇帝與胤礽之間的微妙關係,可一直以來,總歸是暗流波動,面上和諧。如今,鹿尾這件事,胤礽卻一反常態,不再低調地配合皇帝,附和皇帝那種只要我們父子倆心裡有數就行的做法。
胤礽真是疏忽大意才給父皇送去包裝散亂不堪的鹿尾?怎麼可能。
送給皇帝的鹿尾,雖不是胤礽親手包裹,但卻是在毓慶宮胤礽親眼看著程圓裹覆嚴實,放入錦盒,最後還是胤礽貼上的封條。之後,程圓送到乾清宮交給魏珠,宮裡要送給皇帝的物件全都在乾清宮規整,再交由侍衛送達。
哪個環節出了差錯?要麼是乾清宮,要麼是侍衛。當然,鑑於花喇的描述,驗收物件的額楚與闖入營帳找東西的隆科多,也不能排除在外。
可問題是,所有這些懷疑物件都是皇帝的人,甚至是皇帝的親信,這讓胤礽怎麼做?即便封條可以揭開,做完手腳再粘上,可這只是臆想,如何能證明清白?
帶著毓慶宮的侍衛闖入乾清宮拿人,抓捕所有經手之人,嚴刑拷打,找出罪魁禍首,為自己洗清汙名。行嗎?當然不行。
那樣,豈不是公開地與皇帝叫板,指責皇帝管教無能,縱容手下陷害太子?如此大張旗鼓之下,你是要向天下人宣佈,你要清君側?還是揭露父皇冤枉我這個太子,父皇居心叵測。
既然胤礽不能動手,那就要看皇帝願不願意為胤礽正名。結果如何,皇帝傳來的口諭清清楚楚地表達著,這一切都是胤礽的疏忽。但是,皇帝愛子心切,原諒兒子了,下次注意就是,一副寵愛包容的樣子。
接下來,皇帝會不會暗中調查,那是另說。但是,胤礽已經背上了這個黑鍋,儘管皇帝自以為知情的人少之又少,不過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一個小插曲。
事實上,真的是這樣嗎?像胤禔、隆科多、佟國維這些本就和胤礽對著幹的人,會放棄這種抹黑胤礽的機會?基於皇帝已經認定是胤礽的錯,他們就能借機添油加醋演繹出他這位儲君不忠不孝的悖逆行徑。
監國期間,本就是千萬雙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緊,無不是對未來的新君持考量態度。胤礽的一舉一動,關乎未來的國計民生,無不牽動大家的心。這種時候,千好萬好也經不起一個錯誤的顛覆,那些觀望的朝臣一旦輕信流言蜚語,很快人云亦云,胤礽聲譽的受損只會愈演愈烈。
關鍵是到最後,說好了是父子倆之間的小故事,結果他日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