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秦思我點了點頭,緩緩道:“若是真的。這天下的烽火將會燒的更旺了。”他轉頭又對身側白衣弟子們道:“估計這時的無塵山莊早已經被這兩撥人給鬧騰亂了。既然王大人打算舉事,少莊主自然會將不老洞天中剩餘的財物移交過去。所以,咱們快些趕過去,或許還能做些護送之事。”

諸弟子聞言齊聲問道:“剩餘的財物?”

秦似我微笑道:“是的。當年黑雲逸曾私自挪用過不老洞天中的財物,王大人知曉後,儘管沒有將其就地正法,卻從此不相信他了,其後更是委派少莊主和丁老二將大部分財物轉移到了他處,只留下小部分財物在不老洞天。”他輕輕推開扶住自己霧、土位的兩名弟子,望著遠方道:“不知大師兄正君子怎樣了!咱們趕路吧。”

第一二六章 痴情負心

李玄跟隨馬伕韓子山及蒙面女子一路向西奔去,不過盞茶功夫,天色便已完全暗了下來。三人就近找了處農家陋舍住下,一夜無話,第二天晨雞才鳴,便起身繼續趕路。

三人穿山越嶺,涉水過橋,晌午時分來到一個大集。馬伕韓子山到集上買了兩大皮囊烈酒,以備路上解渴需用。眼見要走出大集,又見有幾個商販在叫賣馬匹,上前一番討價還價,選中了白色、青灰、黑色三匹健馬,分與李玄及蒙面女子騎乘上路。

李玄既已打算跟著他們去看個究竟,所以一路上也不多言,坐下就吃,給酒便喝。這一路雖然山水壯美,讓人流連,可畢竟世道亂了,紛紛稱王的英豪盤踞各地,槍戟交錯,紛飛的烽火讓原本就飢貧交集的人們流離失所,甚至丟掉卑微倔強的性命。

他儘管不是第一次接近脆弱的生命,但每當看到人們悽惶的面容,悲泣的眼神,以及對世道滄桑流露出的絕望,心中仍不免感慨萬千。為何每個帝王心下都明白,人者,社稷之根本,若大樹枝幹,傷則顛瘁,卻還要粗暴的對待他們?如此簡單的道理不止銘刻了千年,卻仍然有昏君暴虐待民,非但不給予他們更多的幸福,還不斷傷害他們,甚至逼他們造反。

縱然星草的力量微弱,但若積聚成野,亦是蒼茫大地。

李玄見馬伕韓子山與蒙面女子一路上臉色凝重,難有笑語。起先以為二人是與自己同樣心情,但細細觀察後發現卻非如此。自從三人破了九星連環飛錘陣之後,馬伕韓子山似乎對李玄冷淡了許多。要知此前他因見李玄毒息纏身,行路不便,還曾主動揹負著他上下馬車,雖談不上關懷備至,卻一直讓人心懷感動。難道他在責怪自己明明可以行走,卻故意累他揹負自己?李玄心下歉疚,幾次欲靠近向馬伕韓子山致歉,卻總被其冷冷甚至有些厭惡的表情拒之以外。他為何對自己這幅神情?唉江湖總有些奇奇怪怪的人,與你交好的時候,可為你擋刀子挨巴掌,但若哪天與你生疏了,卻會捅你刀子讓你挨巴掌。說不定馬伕韓子山現在正想著怎樣向自己捅刀子,如何給自己幾巴掌呢!他如此想著,不由暗暗冷笑,盯著馬伕韓子山坐在馬背上的背影,心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體內有雞冠巨蟒精血,百毒不侵,除了防他對我突施冷箭,飲食卻不必設防。”

他正胡思亂想,見蒙面女子縱馬趕來,遞過清水水袋。李玄接過來,飲了幾口,對她微微一笑,以示謝意。他感覺,這時候蒙面女子與馬伕韓子山又完全不同。她之前明知自己被歹毒的陰陽鐵頭蜈蚣傷著了,痛苦異常,卻仍對他呼來斥去,有時見他在車上搖晃拖沓,一副病怏怏的樣子,甚是鄙夷,就差舉起粉拳上去揍他。但自從破掉九星連環飛錘陣之後,她卻沉默下來,難道被自己驚人的武功震懾了!

馬伕韓子山在前,李玄居中,蒙面女子斷後。三人一路打馬疾馳,往河南方向奔去。如此無聊行過十幾日,眼見秋色老去,寒霜也已結成零星的雪粒,偶爾自灰濛濛的天空丟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