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這個名稱要到1920年才出現,為了方便稱呼,劉太師跨越時代命名此地為高雄,高雄乃流求島上最大的深水港口,適合停泊遠洋海船,以後這裡將是大宋朝最重要的貿易港口和水師基地。

三十萬軍民登上陸地,沒有房屋就扎帳篷,沒有田地就開墾荒地,沒有磚瓦就建窯燒製,沒有鐵器就挖礦冶煉,反正百工匠人充足無比,工具、圖紙、原料也帶的足夠。

南宋末年的流求並未完全開發,依然是一座原始狀態的島嶼,據說島嶼的北部有漢人和熟番雜居,還有海上豪客建立的堡壘,用於躲避風浪,補充給養,但這些人都不敢深入叢林,深山老林是生番們的地盤,貿然進入風險極大,很有可能被生番砍了腦殼。

短短几日,高雄就成了一座巨大的村落,到處是帳篷和炊煙,正值春季,流求氣候溫暖凍不死人,移民也都是閩粵人士,本身就在亞熱帶居住多年,對氣候水土沒有太大的不適應,如果換成大漠草原上的蒙古人,絕對無法消瘦這溼熱的天氣。

建窯燒磚需要長達數月時間,在這段日子裡普通百姓只能住帳篷和胡亂搭建的草棚,起初官員和皇室依然住在船上,但來往陸地諸多不便,流求樹木繁茂,木材資源極多,不乏參天巨木,用來建造宮殿再合適不過,朝廷派遣士兵砍伐樹木,木匠們日夜趕工,先將皇帝的行宮建了起來,文武大臣們也好有個商議國事的場所。

恰逢氣候突變,連日大雨,住在帳篷和草棚裡的百姓苦苦支撐,依然在這乍暖還寒的天氣裡凍死了許多人,哪怕是達官貴人們的日子也不好過,要麼在船艙裡顛簸嘔吐,要麼在陸地上瑟瑟發抖,士兵工匠的數量有限,就算加班加點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建出幾千間房屋,而這些大人物又都是肩不能抬手不能挑的金枝玉葉,讓他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比殺了他們還難。

但是也有例外,天一放晴,太師大人就拎著斧頭,帶著一群男人進山砍樹去了,砍伐了幾十棵大樹拖回來,硬是用一把斧頭建造出一間高腳全木質大房子來,一根釘子不用,全部是榫卯結構,連老木匠見了都歎為觀止,說太師大人是魯班再世!

劉彥直當然不是魯班再世,他這套木匠活兒還是在檀香山學的,後來又在侏羅紀和新石器時代施展了一番,最擅長的就是用木頭蓋屋,這一棟純木質房屋,就是他在鹽部和甄悅共同居住的那棟木頭宮殿的復刻版。

望著這棟宮殿,昔日的點點滴滴浮上心頭,劉彥直不禁有些恍惚,似乎回到了史前時代,兩人雙宿雙飛,孤獨的生活在只有恐龍和鸚鵡螺的地球上。

“老爺,喝水吧。”脆生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是侍女綠竹在說話。

綠竹是楊太后的親信宮女,拉攏大臣當然要用自己人,所以最終綠竹還是成了劉彥直的侍女,負責他的日常生活起居,其實端茶倒水鋪床疊被什麼的都有丫鬟們去做,綠竹最大的職責就是侍寢,不過至今劉彥直沒碰過她一根指頭。

熟水是宮廷中最流行的飲料,用沸水沖泡紫蘇、白豆蔻、甘草等藥材,密閉數日後就成了熟水,用銀壺盛著,渴了就喝一杯,宛如後世的飲料。

綠竹端著一杯紫蘇水熟水遞過來,劉彥直接過一飲而盡,他臉上大汗淋漓,綠竹摸出一方絲帕伸出宛如春蔥般的纖纖玉指去幫太師大人擦汗,正被剛進院子的甄悅看了個正著。

甄悅扭頭就走,跟在後面的關璐瞄了一眼,呵呵笑了,追出來拉住甄悅:“怎麼,吃醋了?”

“誰吃他的醋,我是看不過那個綠茶發騷的樣子。”甄悅氣哼哼道。

“好像那個丫鬟不叫綠茶,叫綠竹。”關璐笑道,“還說不是吃醋,丫鬟而已,最多當個妾,威脅不到你的地位的。”

“我不管她到底叫綠竹還是綠茶,反正就是個古代版的綠茶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