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面,只看過的背後,卻以一種女人天生的直覺,她已經可以感覺出來了:

她有的,她沒有。

儘管龍舌蘭也美。

美得十分陽光。

龍舌蘭也麗。

麗得十分驕恣。

可是她不夠豔。

一種讓男人骨頭一騷的豔。

也不夠媚。

一種令男人心癢難搔的媚。

她是那種豔到神髓裡、又媚入骨子裡的女人。

一個正常男人見了她,就會生起擁她入懷裡的衝動。

一個好色的男人見著她,就會不走火也入魔,不入魔也走火。

就算是一個好男人遇上了她這種女人,也會立即變成了壞男人。

男人自稱為“男人老狗的”,一旦跟這樣子的女人在一起,只怕也會變成“男人老貓”了。

龍舌蘭的感覺是靈敏的。

──的確,對方有的,她是沒有:至少,是還沒有。

那是一種只有在男人最幽邃的綺夢裡,才會出現的豔麗女子,而且,只要每出現一次,男人至少都會付出手淫、自瀆或夢這般代價的女人。

可是,一旦遇上了這種女人,男人就像在雄蜘蛛一般,明知道交配後會給雌蜘蛛吃掉,但他還是心甘情願,也樂此不疲。

那本來就是他們的綺夢。

豔麗的夢。

──哪怕夢醒就是死。

死也要夢。

夢夢……

風流 … 第九回 這樣對下部不大好

看來,房子珠除了豔麗之外,輕功還十分的好,她騰身上樑黏著翻身的姿態優美,好像使的便是連龍舌蘭也只聽說過但不會施展的“鷂子翻身毒龍鑽”。

龍舌蘭一時目瞪口呆。

這時已近入暮,夕陽殘霞映著人在半空、背景一片枯黃茅草的房子珠身上,只看她姣美的面靨以及美好的身段,龍舌蘭已覺心中一疼。

──美得使她一陣抽搐。

她本來就是個愛看美麗女子的女子。

房子珠的“女人之風韻”,連她也目不暇給、我見猶憐。

一時間,她竟怕的不是房子珠的駭人輕功。

也不怕對方發現了她。

她怕的反而是:

她的美。

──難怪她會給人稱作“洞房之珠”了,果然名不虛傳。

這一剎間龍舌蘭在心中閃過“名不虛傳”的念頭竟是為了:

豔和美。

──而不是為了對方的利害,竟在她毫無異動的情況下,發現了她的匿伏!

龍舌蘭雖然是個女名捕,但還是不減赤子之心,她好奇調皮,她喜歡想像,她愛交朋友,她仍相信: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所以她一向對人信任多於狐疑,對生命熱愛多於恐懼。

因此她在與房子珠面對面的一剎,她沒有感到重大的危機,也沒有強烈的敵意,反而為對方的豔美而驚動。

這倒好。

因為她沒有走。

也沒有逃。

也沒有即時反擊。

因為她只心中驚震,但並沒有驚動任何人,所以也沒有任何人發現她。

房子珠之所以飛身上屋頂,不是因為發現了她,而是為了別的事。

她為的事也很奇特:

她就這樣突如奇來的騰身而起,飛身上屋,就在茅頂與竹樑上翻了幾個身,然後,左手攝指如鳳啄,右手作了一個手勢:

這手勢更奇特──

五指握成拳狀,偏是拇指,透緊握的食指而擊,突出了一截拇指,還向下面的四名堂主,晃動了幾下,不知是有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