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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蕊邊哭邊說,斷斷續續,顛倒話來來回回地說。但總算聽明白了。

駱千帆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問她:“蔡鵬這麼對你,你為什麼還要管他,為什麼不一個人跑?”

李蕊從褲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照片給駱千帆看,照片上是三個人,“高利張”倆手下紅毛、光頭怒目橫眉,架著中間驚恐的老太太。

李蕊說:“她是蔡鵬的媽媽,高利張已經逼死了蔡鵬的爸爸,連他生病的媽媽也不放過,我怕老太太活不成……”

“報警啊,為什麼不報警?”駱千帆又問她。

李蕊眼神裡閃過一絲鄙夷:“我前後報過三次警,每次都是‘高利張’的人比警察先到,也不知道警方隊伍裡有多少人被‘高利張’買通……”

正說著,耳機裡郭雲帆喊話:“駱千帆,我們的人已經部署到位,你抱住她,不要讓她再靠近煤氣罐……”

“啊,不要!”駱千帆一驚,還沒做出反應,就聽“咣”一聲巨響,房門被踹開,與此同時,窗戶也被踹開了,兩撥人馬分別從大門和窗戶闖進來。

李蕊沒有去抓煤氣罐,卻撲抱了駱千帆,把一張紙條和一個寄存牌塞進他手裡。隨即,她被兩名警察撲倒在地,頭和臉被按在地上,眼角被磕破了,流了很多血。

駱千帆心裡像被紮了一刀,“她是冤枉的,是誤殺,是誤殺!你們告訴郭雲帆,是誤殺……”

駱千帆衝著警察大聲喊。可他們個個面無表情,只顧把李蕊架起來往外走。

李蕊回過身看看駱千帆,眼睛裡流著淚,嘴角卻盪漾出笑容:“哥,謝謝你,我下輩子再報答你!”

駱千帆眼淚洶湧而出,心裡特別特別難受。連忙跑到窗戶邊,拉開窗簾衝郭雲帆大喊:“誤殺!李蕊是誤殺!李蕊是誤殺!”

深夜之中,警燈閃爍,照得郭雲帆的臉也跟著一閃一閃。他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了駱千帆一眼,沒理會。一揮手,“收隊!”

他是如此睥睨,駱千帆頓時心驚,猛然想起李蕊說的那句話:“我前後報過三次警,每次都是高利張的人比警察先到,也不知道警方隊伍裡有多少人被‘高利張’買通……”

難道郭雲帆和“高利張”沆瀣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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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走了,看熱鬧的也散了。駱千帆坐在破舊沙發上像散去了三魂六魄,腦子裡李蕊最後一抹微笑揮之不去,做夢一樣。

許久,他才想起看手中的紙條和寄存牌。皺巴巴的紙條上寫著一個地址:勞動路88號。

什麼意思?李蕊要告訴我什麼?

看看時間,已經深夜12點。駱千帆立即起身,找到紙條上的地址所在地,竟然是一家洗浴中心。

存取牌對應的是客人的儲存櫃。駱千帆按照存取牌上的號碼找到儲存櫃,開啟來,裡面放的是三本軟皮筆記本。封皮均已破損,兩本記得滿滿的,最後一本也已經記了大半本。

駱千帆將筆記本帶回家,把自己鎖緊書房裡,就著檯燈開啟筆記本,靜靜閱讀。

三本都是李蕊的日記本,具體地說,應該是“地獄日記”,講述她與蔡鵬,被“高利張”連環控制的****夜夜,以及“高利張”和他的手下如何像惡魔一樣折磨李蕊,硬生生把一個青蔥純潔而又陽光美麗的女孩子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她日記裡還寫了另一個姐妹,命運與她類似,10天前已被“高利張”活活逼死。

筆記本上的字跡娟秀,清清爽爽。文字間透著女孩子的細膩,卻講述著不忍猝睹的命運。

一氣看完,內心鬱結,真想奔出去狂吼、發洩。

窗外月亮很大,已在西南。時而掠過黑雲,吞了月亮,內心漸漸更覺悽苦。此時,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