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對站在屋子正中的人,疑惑的說道:“這位就是邵公子,你怎麼來了。”

“喔,在下為何來不得?”邵然先一步問道,將茶杯放回原處,接著站起了身,與凜王對立。

凜王看著邵然,輕笑了笑,語調陰鬱的猶如一隻溼噠噠的水鬼,“現在的江湖人都喜歡管朝廷的事麼?”

“江湖隨朝廷而生,怎麼管不得?”邵然說道,心裡其實很不喜歡凜王帶給人的感覺,霸道陰厲,但是若為君,這種感覺倒是該有。

凜王走到一旁的炕上隨意坐下,向屋中之人望了一眼,嗤道:“原來相爺所說的謀士就是他?”

楚丞相著了一身鴉青素袍,儀容稍有修整,雖眼角皺紋仍在,但那一臉的英氣仍是讓他看著丰神俊朗,不難看出,楚丞相年輕時,儀容定然不俗。

“王爺,邵公子是我們的盟友,還請王爺不要存了敵意。”楚丞相笑著道,並著凜王坐在了炕上。

“盟友?也是,聽聞是邵公子派人救了本王,本王還沒謝過。”言罷,凜王抬手對邵然抱了一拳。

邵然臉上無甚表情,只道:“北疆極苦,讓王爺在那種地方待了三四年,也差不多了。”

“你!”

“好了,我們今日相聚,風險極大,長話短說。”楚丞相捋著鬍子打斷道。

二人互相敵視一眼,方將目光鎖在了楚丞相身上。

“楚郢回來了麼?”凜王惡氣的開口。

“還沒。”

“哼,本王早說過早點放出楚郢,事情就會好辦許多。”凜王寒氣森森的說道,一雙眼裡全是憤怒的幽光。

“他總歸是有幻月教,這幾年幻月教處處與我作對,周武的軍中,朝臣裡甚至皇宮內,有多少幻月教的人我也不得知,所以不敢輕舉妄動,事情只有一步步的發展,才能讓阿郢覺的不唐突和巧合。”楚丞相說著,目光幽深。

“那冒牌小子以為有個邪教撐腰就能為所欲為了?還是那邪教以為拉著個冒牌小子就能坐穩大周江山了,放屁。”凜王嫌惡的啐了一口。

邵然坐在下方打量著,想象了下若面前這個人當上皇帝又會是怎樣的情景,怎的會比龍煌和現在的皇上好麼,可是,大周的江山總該是姓蕭的。

“讓阿郢進宮去發現些蛛絲馬跡就是一種好的開頭,阿郢的記憶是被玉龍煌強行扼殺的,但記憶這種事憑的是自己,我想,離阿郢想起來已經不遠了。”楚丞相語氣幽幽的說道,不知是有些不忍還是不捨。

“大人為何這般篤定?”

凜王心中仍是擔憂,當年他帶兵奪位,本來暗中有丞相相助,本萬無一失,但半路卻殺出了一個幻月教,不然,那無甚背景的冒牌小子,哪裡坐的了皇位。

後來,凜王被流放,本以為自己陷入絕境,沒想到得到了訊息,說丞相大人正在設法相救,會再助其登上帝位,這才又點燃了心中的慾望,只是沒想到丞相大人卻說,這一切都要等楚郢想起所有,且不能操之過急。

“阿郢中的是玉龍煌名為‘斷心’的□□,此毒能讓人忘卻心中最痛最愛的事和人,一旦忘記不會再想起,但如果想起了那麼一絲,就說明突破口已經開啟,很快,那個口子就會越來越大,人的力量是無限的,沒人能違背自己的心。”

“從阿郢進宮,老夫旁敲側擊,再到邵公子無意提點,最後促成了阿郢心中的疑團,疑團一起,阿郢就會不停的去想疑團中的那個人,自然那因為毒而塵封的記憶就會被突破,老夫保證,要不了多久阿郢就會想起來了。”

言罷,楚丞相眼裡閃過一絲狠戾的光芒。

凜王聽了拍手叫好,心中已是迫不及待了,“大人的意思是,我們只需等著楚郢,等著楚郢想起一切,等著楚郢主動來告訴我們所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