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邰東說道。芒是個野外經驗豐富的老僕人,有他陪虞蘇,最安全不過。

於是芒帶著虞蘇,前往落羽丘,他們抄小路,就是上次虞蘇送姒昊回去的那一條路。虞蘇過溪時,想起上次在這裡和姒昊相別,他心裡難過,他不知道姒昊為什麼會突然離去,甚至沒和他說一聲,如果他真走了,虞蘇也不責怪姒昊,兩人離得太遠了,真是太遠。牧正的說法,虞蘇其實並不大相信,他更相信姒昊的話。

虞蘇走得很快,兩條腿,就沒停歇過,芒追在後面,他看虞蘇的模樣,也知道他心裡非常著急。看著這個一向文靜,愛整潔的少年,連鞋子都沒脫,下裳都沒挽起,直接淌過溪水,身體大半截都是濕的。

&ldo;別急,不差那麼一會,留心腳下,別摔傷身子。&rdo;芒在身後叮囑,他的話語總是不急不緩。他話一說,虞蘇人也冷靜下來,放慢腳步。

一老一少,穿過林叢,兩人已來到落羽丘的草場。草場上沒有羊群,也可能是將羊趕去其他地方吃草,總在一處啃草,還不得吃禿了。

虞蘇離開芒,快步奔上野麻坡,他看到野麻坡上空蕩蕩的羊圈,還有半塌的木棚,和掉落一地的草料。在奔跑上坡的過程裡,虞蘇的心激烈跳動,此時彷彿心跳停止般,他臉色蒼白,人緩緩坐在地上。經過那麼一會兒,也許是燒沸一陶鬹水的時間,虞蘇站起身來,邁開步子,朝落羽丘的山道走去,他必須得親眼上去看看,他不願相信姒昊就這麼走了。

腳步越走越快,在穿過山道的木欄時,虞蘇已經是在奔跑,他在狂奔。他跑上落羽丘,看到熟悉的土臺和小屋,他的心一時又平靜下來,這裡還是原樣,他一定還在的。

虞蘇摸了下自己領內藏的項飾,他深吸口氣,緩緩登上土臺階,他一定還在的,牧正有些話,並不能信。虞蘇推開半掩的門,他看到屋中的物品凌亂,草箱子被翻開,以往放置器物的土龕空無一物。

心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捶打,虞蘇癱在地上,他坐在火塘旁,他腦中嗡嗡亂叫,他像傻似了那般,呆滯坐著。

上次分離,他分明沒跟我說過他要離開落羽丘,若是他有這個念頭,他會跟我說。虞蘇相信姒昊會親口告訴他,兩人也許認識得不久,可是虞蘇能感應到,自己在姒昊心中也是不同的。

你怎會就這樣走了,你甚至沒告訴我,你的家鄉在哪。

虞蘇的淚水溢位眼眶,他很後悔,沒問姒昊從哪來,沒問他的舅父是誰,他總覺得只要來落羽丘,就能和他相見,根本沒想過別離。

你這一離去,我上哪找你?

淚落衣衫,虞蘇無聲地哭,他扯下系在項飾上的紅珠子,將它捏在手心,緊緊攥著。他閉目,任由淚水滑落,他想起在這屋中,和姒昊相伴的情景。想到失去了他訊息,此生再難相見,虞蘇有一種剜心之痛,這份疼痛層層遞進,越發劇烈。他失魂落魄站起身,走出小屋,陽光炫目,四周的景緻,在陽光下白花花一片,如此的不真實。

虞蘇覺得像場噩夢,就像他這幾天不停做的噩夢,他搖搖晃晃往土臺後走去,穿過林叢,邁過藤條和樹根蔓延之所,走到水潭邊,來到他們曾依靠過的那棵大樹,他把背往上靠,他的身子無力向下滑落,最終坐在了地上。

虞蘇將頭埋在自己的雙膝上,雙臂抱住,風吹著他的長髮,他就這麼坐在樹下,像尊木偶般。

風拂落葉,枯葉飄落,已近秋。

芒找了很久,才找到虞蘇,看到他孤零零坐在水潭畔,將臉埋在雙膝,他看起來很難過,他無法接受友人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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