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沒了。就像母親曾對自己講述的她和父親的事情一樣。

所以儘管盧八娘僅有的良心提醒她,她應該對司馬十七郎的感情加以回應,就算是虛情假意,現在的她也應該坐在司馬十七郎的床頭,與他說些閒話,哪怕什麼也不說,只是陪伴著他。

可盧八娘真心不願意。把一切都看得太清的壞處就是,她早就不會愛任何人了,就像有的人說的那樣,她患了“愛無力症”這裡的愛不是單指愛情,而是所有的愛。她最深的感情不過是信任,她信任桃花、信任奶孃、信任她的護衛、信任司馬十七郎,可要她拿出愛來,關心這些人中的一個,在床頭陪著生了病的他們,都不可能。

前世的磨練,她能在任何時候,做出最得體的表現,但裝模做樣的關切,只能持續一小會兒工夫,再長了,實在是煩。說到底,盧八娘就是個極端自私的人。

別人那裡都好辦,她只要露上一面就行了,可是司馬十七郎則不行。盧八娘煩躁地扯下一片藤蘿的葉子,不小心被蔓上的細刺扎到了手,她低頭看去,並沒有出血,只是面板上添了一道紅痕。

桃花已經拿著她的手指輕輕地吹著,“娘子,都紅了呢,我們回去上點藥吧。”

“我們去安老先生的院子裡拿些藥。”盧八娘舉著自己“受了傷”的手指說。她不想回華清院,以此為藉口,到安老先生那裡一趟,再坐著說些話,然後回去,剛好就是吃午飯的時候,讓細君和如玉喂司馬十七郎,自己在一旁吃過,然後就可以午睡了。

盧八娘剛轉到小路上,就見一個管事跑了過來,“齊王府的陳姑姑前來拜見娘子。”

“陳姑姑?拜訪自己?”盧八娘心裡轉了一轉,正好,她想看看齊王妃想怎麼樣呢,於是吩咐道:“將陳姑姑送到臨水閣,我也馬上過去。”

盧八娘只要出了內院,總是衣飾得體,因此她不必再回去換衣服,而是直接向臨水閣走去。陳姑姑不再是在齊王府裡傲慢的模樣,她並沒有敢自行落座,而是恭敬地站一旁。見到盧八娘進來,趕緊上前行禮。

盧八娘在主位坐了,拿出盧氏貴女的派頭來,先是嗔著管事們,“母妃身邊的陳姑姑來了,你們竟也不認識,還不趕緊給姑姑搬個腳凳,請姑姑坐下!”

看著管事們搬來比大家坐的椅子矮的腳凳,讓陳姑姑坐下後又道:“怎麼上這樣的茶,將孟表哥上次給我的好茶給姑姑泡來嚐嚐!”

折騰了半天,盧八娘才笑著寒喧道:“如今外面正熱著,陳姑姑可是辛苦了!”說著看了看天色,“午飯要早些備上,我們莊上自產的菜蔬極為新鮮,又有各種的野味,姑姑一會兒嚐嚐。若是覺得哪一樣好,我趕緊收拾些獻給父王母妃。”

馬上又將管事叫過來吩咐午宴,“烤一隻按孟家祖傳之法養的乳豬,將上次獵來的活鹿殺一隻做炙鹿脯,還有莊子裡的魚……”

說了半天,只是一句正事也沒問。盧八娘看到陳姑姑已經有些坐不住了,雙手在衣角的一處反覆揉輾著,就知道她心裡已經忍不住了,只是強撐著而已。要知道她一早趕過來,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而晚上還回避暑山莊向齊王妃報告,焦急著呢。

盧八娘繼續笑吟吟地解釋:“本來過幾天我們就要回王府,可是十七郎身子有點不舒服,本也想派人去母妃那裡說一聲呢,恰好姑姑來了,就請姑姑幫我們告個假吧。”

“這倒沒什麼,”陳姑姑覺得眼前的盧八娘子與在王府裡有很大的不同,並敏銳地覺出眼下的盧八娘心情很好,在莊子裡住得很舒心。司馬十七郎受了重傷,可妻子卻一點也不難過,甚至有些無動於衷,這很說明問題了。想到這裡,她決定不再迂迴詢問,而是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十七郎這個孩子,就是不穩重,以前就喜歡與別人家的小娘子拉拉扯扯的,聽說昨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