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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頭大馬,對上坐在車裡的皇上,居高臨下,眼睛略垂,鳳眼顯得更加狹長,逼人的氣勢就散了開來,讓心虛的皇上也不由得下意識避了開了她的目光。
朱御史一直呼籲北上覆國,老皇上雖然沒有真正出兵出力,但也從不反對,甚至在表面上還是給予一定的支援,比如封個官,賞點財物。但兩場皇權交替,兩個先後登上皇位的年輕皇帝都根本沒心思理北上覆國大計,他早已經被免了官職,每日與支援北上的人士們在一起,但也只不過是空談而已,誰也沒有真正北上的實力和能力。
盧八娘覺得當初陳王請幾位老王爺出面拿出聖旨的主意很好,可以為她所用,所以她就選中了朱御史。正直無私的朱御史的死穴就是北伐,只要是利於北伐之事必然支援,盧八娘很容易與他達成了一致。現在他上前一馬頭,從懷裡拿出盧八娘剛剛給他的聖旨,大聲念道:“特旨,改封司馬益堂淮北王,領親王爵,並封其妻為淮北王妃。命淮北王接旨後率家人子弟北上,招募驍勇,復我河山!凡我司馬氏子孫,皆需盡力相助。”
皇上原本風清雲淡的臉變了,英郡王妃手裡的聖旨不是命他們去吳郡的嗎?怎麼變成了北上?他趕緊說:“父皇已經離去一年,為何聖旨方才宣佈,這其中……”說到這裡馬上感到英郡王妃冷冷的目光,於是停了下來,如果現在自己反對,想來這個女人一定會把事情鬧出來,那麼損失最大的還是自己。
聽皇上並不相信這聖旨,朱御史自然不肯,先皇北上覆國的大計豈能被人置疑?他原本就是以風聞奏事為業的,口才甚好,又聽盧八娘說過原委,早從心裡信了這是先皇的意思,再說成大事不拘小節,就是有些事情對不上也不必深究,最關鍵的是要提兵北上,收復故國。
於是朱御史正氣凜然地說:“當年先帝病重,寫上兩道聖旨,一道封寧賢妃為後,並立下儲位,交給老王爺們,另一道便交給了我,又說‘這些孫輩,唯英郡王頗類我,令他為我守孝一年,便去淮北,輒幾可復我司馬氏河山。’臣便一直密密收藏這道聖旨,今日前來宣旨,不料不能進得皇陵,便找到英郡王妃,由她引我過來。”說完將聖旨交給在場的人傳看。
這份聖旨,無論從玉璽的印跡,還是先皇的筆體,再到內容語氣,無一不令人認為是先皇所書。何況新皇繼位時拿出一份聖旨來,大家已經認了,有了原來的那一份,現在這一份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否認的。
皇上這時心裡已經千迴百轉地想了不知多少遍了,這道聖旨其實他一直在等待,並且做好了應對,用孝道困住英郡王,又提前將吳郡那邊重新佈置,就等英郡王妃帶著兒子過去,可沒想到事情變成了這個樣子。他特別看了看英郡王,只見他跪在地上,神情恍忽,倒是確定了他果然不知道。
否認這道聖旨並不難,但是同時否認的就還有自己繼位的聖旨,要知道皇上眼前的局面不是皇權絕對權威的時代,他的即位本就受到諸多的置疑,再加上聖旨不對這樣能引起疑問的事情,他還真不敢。至於別的手段,看樣子英郡王妃也是做了萬全的準備,這個女人心思可不是一般的深,而且她現在盯著自己的目光就像錐子一樣,真不敢想像她若狠起來該有多可怕!
皇上靜默了一會兒,還是下了車,接了聖旨行禮。盧八娘神情依然肅穆,心裡卻放下了一半,狹路相逢勇者勝,皇上只要一退,自己的把握就更大一些。此時她也趕緊下了馬,跪在司馬十七郎身邊。微微側過頭一看,只見他滿面的淚痕,氣噎難奈,最終忍不住伏地嚎啕大哭起來,“皇祖父知我!我定不負皇祖父!”
許久,司馬十七郎才平靜下來,將聖旨收在懷裡,撥出身上所佩之劍,砍向路邊的一塊大石,石頭被劈成兩半,他提劍道:“不盡得河南之地,誓不入京!如違此誓,有如此石!”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