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高貴美麗,讓他如此心儀,卻有著無法改變的怪癖,這真是無可奈何,令他無比地痛苦。

如果他硬是勉強留下來,也不是不行,恐怕就如夫人所說,夫妻間慢慢產生嫌隙,反而不美。看著盧八娘平靜的面容,司馬十七郎覺得他要再好好想一想了。

司馬十七郎走出了內院後,盧八娘就讓人下了匙,她靠在榻上也陷入了沉思。十七郎離開的背影有些蕭索,讓她心中也有些黯然。可是,這是無可奈何的,上千年的代溝,哪裡能用幾句話抹平,從最初她準備嫁人,也沒有與哪一個男人相親相愛的打算,司馬十七郎是她選來共同謀富貴的,而不是長相廝守的。

各種的幸運讓他們在新婚時過了半年無比快樂的時光,作為有血有肉的人,盧八娘怎麼能不眷戀呢?可是不理智地挽留不可能挽留住的東西,只能讓他們間的真情在無數的衝突中慢慢消磨掉,這種結果最糟。

盧八娘不想成為一個如前世母親那樣的怨婦,她驕傲,她自信,她自強,在同司馬十七郎的關係中,她已經無法再退讓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盧八娘能夠狠下心來對別人,更能狠下心來對自己。

說到底,走到如今這一步,也是她預料到的,她也清楚自己應該如何向下走。

當然,她最初的計劃也有需要調整的地方。

原本,盧八娘認為自己一定不會適應與一個男人長期在一起生活,為了彌補上一世的缺憾,她只是想嘗試一下,但現在,她不得不承認,這種生活其實很好。

不提她的失眠症有了根本的好轉,也不提她的潔癖明顯減輕,只說床第之歡,遠不同她原來所認為的那樣骯髒下流。“食色,欲也。”確實就如吃飯一般,是人的本能,所有人都要吃飯,都喜歡美食,同理,所有人也都需要這種事,也都愛美色。到了盧八娘這裡,她只想加上了個註解,男女平等。

如果司馬十七郎真的納妾了,他們不在一起後,身體健康成熟的她確實會有需求的。這兩天司馬十七郎在想辦法治她的怪癖時,她也正視了這個問題。由最初認識到這一點時還要忍不住有點面紅耳赤,到後來完全冷靜面對,盧八娘覺得作為一個經過現代思想洗禮的女性,她應該坦然地面對這個問題。

司馬十七郎當然會有美人相伴,而自己獨守寂寞空房?不,盧八娘要享受人生,自然不會委曲自己。

養面首?或找情人?盧八娘想到這裡,心裡馬上犯了噁心,好不容易適應了司馬十七郎,重新按受另外一個男人,她真心受不了。當然她根本不是道德高尚的人,只因為心理問題。

盧八娘還透過這件事重新認識了自己的潔癖,雖然肯定是好多了,但也沒達到她曾經期望的那樣好。她明白了從江府出來的那個晚上,只是因為闖進馬車的那個酒鬼是司馬十七郎,自己才能在一定的範圍內忍受。就像她能容忍桃花的一些小毛病一樣,她現在對司馬十七郎有很高的容忍度,若是別人,肯定不成。總之,她並沒有成為正常人。

想起前朝的賈后,公然把美男擄進宮裡,還有有名的山陰公主,直接向自己的皇帝弟弟要面首,還有無數的貴婦們偷情、養情夫,盧八娘真是各種羨慕嫉妒恨,但她絕對學不了這些人。

不過,如果她的潔癖完全好了,她也會變?

既然是將來的事,盧八娘並不心急,可以暫時先將這個問題束之高閣,順其自然。眼下處理好與司馬十七郎的關係是最重要的。

司馬十七郎怏怏地回了前院書房,被妻子拒絕了的丈夫,心情肯定好不了。可是想到盧八娘憔悴的臉,他又不忍怪罪,夫人一定比自己還要傷心,有怪癖的畢竟是她。

司馬十七郎真心喜歡夫人,心疼夫人,也不想與夫人分開,所以他曾想要在夫人的怪癖好了後再納妾,可被拒絕了又被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