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十七郎也知道自己應該去前殿了,但是依然不捨地叮囑,“你要小心一點,不能太累。”

就是再忙司馬十七郎每天也要抽空回雍和殿幾次看看王妃。不論是人還是物,只有經歷過失去的痛苦才更加知道擁有時的幸福。在王妃病時,他多少次想過,如果沒有王妃,他該怎麼活下去呢!

但是上天就是對他一向厚愛,將他的王妃送了回來。

其實於司馬十七郎,只要王妃回來了,無論是什麼樣,他都會欣喜萬分。但是王妃從骨子裡的高傲卻從不會妥協,無論什麼,她都要做到最好,包括對她自己。於是他便眼看著王妃像一株失了水的花在得到雨露後重新發出了生機。

自從去年夏天至今,淮北王妃只在新春時節辦過一次宴會,接見貴婦貴女的次數也少得很,所以這一次的宴會非常盛大,淮北高層的女官和內眷都受到了邀請,而接到邀請的人,如果沒有實在脫不了身的原因都來到了。

很多人都非常注意觀察王妃,畢竟她那麼久了沒有公開露面,只說是在養病,倒底現在如何了呢?

盧八娘含笑接受了貴女們的拜見,感受到大家的目光,泰然自若地笑著,她懂得大部分的人都是出於關心才會如此關注自己,微笑著與所有的來人打招呼,向她們展示自己一切如常。

果然隨著陣陣寒暄,大家心中最後一絲懷疑都消散了,王妃還是與過去一般無二,也許她並沒有真病,而只是想休養一段時間?

盧八娘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將她過去已經建立的威信收復了,然後她自然又巧妙地將一些鮮卑大族的主母們留在身邊說話,鮮卑王庭與淮北間的戰爭,最難過的就是投靠而來的鮮卑人了,所以穆家、賀家、陸家等沒有一家有缺席的人,她們也格外殷勤地在王妃身邊流連,來表達她們臣服的心意。

湖陽郡主來得很晚,聽到通傳盧八娘微笑著站了起來,向她招手道,“姐姐,今天你可是晚了,要罰的啊!”

行事一貫得體妥當的湖陽郡主趕緊上前行了禮,然後才起身到了淮北王妃身邊,待王妃坐下才在她一旁的位子上落坐,“王妃,今天官學裡有新的安排,所以才晚了,可不能罰我!”

湖陽郡主確實能幹,經過與禮部一干官員的博弈,最終保住了自己在教育方面的最高權利,並在王妃的支援和指點下,將淮北的教育管理得井井有條。

“你是忙人,我自然知道的。”盧八娘一笑,然後只做不知好奇地問:“官學有什麼事,讓你忙到了現在?”

“官學裡不少學生都是淮北軍中將領的子弟,他們的父兄跟著世子出征,現在家裡沒有管束的人,不免生事,前兩天有幾個半大小子偷偷從家裡出來北上了,幸虧被家人發現追了回來。於是很多人家都找到我想辦法,”湖陽郡主接過待女送的茶喝了一口又道:“我們就想,這些孩子們不就是想跟著上前線打仗嗎?不如學堂裡就辦一個軍訓,把大家帶到軍營裡訓上三個月。”

然後湖陽郡主便把軍訓的一些要求講給大家聽,在坐的女眷們幾乎每一家都有子弟在官學,所以也非常關心。

“這三個月完全是封閉的,按照青山城軍校的規矩訓練他們,就連吃食也是按軍中配給的標準,讓這些毛孩子們明白行軍打仗不是玩的。不止操練習武嚴格,其它方面也都一樣……比如除非家裡有大事,否則都不準離營。”

盧八娘漫不經心地向周圍看了圈,特別注意了幾個人的表情,又笑著問:“要我說軍訓雖是好事,但是免不了要影響學業,又弄得這樣嚴厲,是不是太過了些。”她的話果然引起了一些女眷的贊成。

湖陽郡主卻很堅持,“玉不琢不成器,我們也是為了學生們好。至於學業,這次師傅們也跟隨大家一起去軍營,所以不會耽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