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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視線在書本上一行行移動輕輕忽閃著。
他在凝神看書,我卻在凝神看他,那天的景緻真的好似一幅畫,深深印刻在我心中。
在四爺的房中過了幾個月,和從前做的活沒有什麼不一樣,只不過從原來的服侍老夫人變成了服侍四爺,每日低眉斂首的恪盡本分,為主子多想著些事情罷了。
只是心中卻有一種別樣的小小歡喜,因為每日都可以離他那麼近,即使在夜闌人靜的時候,睡在正屋腳房的我都可以聽到一簾之隔的正屋內他清淺沉靜的呼吸聲。
直到有次餘媽和幾個老媽子在一處閒聊,看見我經過一把拉住,團團圍著,七嘴八舌的打趣,“四爺待姑娘好不好?多久疼姑娘一次?”
愣了半晌,才豁然明白婆子們的意思,那一刻也才真正懂得通房丫頭的含義,只記得自己拼命掙脫著出來,紅著臉跑開了,一整天心兒都在撲通撲通的亂跳。
然而四爺並沒有她們口中的那般“疼愛”我,他每日在軍中供職,早出晚歸,有時一出門就是幾個月,我和他房中其他的服侍的丫頭似乎也沒有什麼兩樣,直到後來老夫人又派了流蘇過來。
我的父母是鄉下的農人,因子女眾多無力撫育將我賣給了人牙子換一口飯吃,流蘇卻算得上展府的家養女兒,是展府跟隨將軍多年的一個薛性府丁的閨女。
流蘇和我一般年紀,只比我小了兩個月,大家都暗自品評說流蘇的容貌更勝過我幾分,而我的性格似乎更加討巧一些。
流蘇牙尖嘴利,率真活潑,嬌豔明麗像朵盛放的海棠花,看得人錯不開眼神,因為品貌出眾,也被老夫人安排到了正屋做了將軍的通房丫頭。
起初她看著我頗不順眼,處處與我爭持,見我一味隱忍不發,她便也覺得沒有了趣味,但也時不時的惹是生非。
父親是府丁,她自幼也喜歡舞槍弄棒,經常偷偷跑到府中的校場擺弄兵器,騎乘馬匹,直至有一天她竟偷騎了四爺的汗血寶馬,被四爺知道了狠狠訓斥了她幾句,她方才學得收斂,因從來沒有受過四爺重話的,直哭得梨花帶雨,看上去楚楚可憐。
訓斥流蘇的那天是個傍晚,四爺正巧被人約著在東市的胡姬酒肆吃了酒,本就帶著幾分醉意,她穿著薄薄的衫子在他面前淚雨飄零,涕淚齊下,眉梢眼角粉光融滑,別有一番動人的韻致。
四爺訓著訓著,忽然慢下了語聲,怔怔看了她一會兒,竟當著我的面攔腰將她抱起徑直進了正屋,用腳跟帶上了房間的門。
那個夜晚,我沒有進正屋的腳房,就在門口的石椅上久久的坐著,心在劇烈地跳動著,卻是通體冰涼,四爺沒有一點聲息,入耳的只有流蘇含淚帶笑的語聲和淺淺的啜泣聲……
四爺多久疼姑娘一次?此番我才明瞭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之後的流蘇依舊恃寵而驕,卻是多少收斂了些,那夜之後府中的僕人們對她更是殷勤,見我並沒有妨礙到她,又也許知曉四爺並沒有對我怎樣,她漸漸和我交好起來。
“凝眉,有一天,我要成為東小院的主子……”每每經過將軍府東院的時候,她總是信誓旦旦的對我又像是對自己說。
正房兩側的東西小院精巧而又別緻,老將軍在世時原是各住著一位愛妾,其中就有五爺秦默將軍和六小姐展若離的孃親,秦將軍的母親過世早,另一位愛妾並無子嗣,在老將軍去世後到佛堂出家,四爺沒有成家,自然還沒有妾氏,現下兩個院落都還空著。
府中的人都是心知肚明,將來誰做了四爺的姨娘,誰就是東西小院的主人。
那時的東院不似後來鋪陳著雪野似的玉簪花,素淨得沒有其它顏色,當時的院落裡栽了幾十株薔薇花,從春到秋,深紫,桃紅,櫻粉……滿園的濃烈的色彩和旖旎的風光,比起西小院的那一杆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