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桶。

無憂當即就火了:“我操,這他媽誰幹的!”他直接摔門而出:“我找他們院長去!”

“誒誒誒!你回來!”林鐵衣拖著鎖鏈去叫他,又趕忙跟無心說:“去把你哥哥叫回來,他去也沒用的。”

無心倒是很聽他的話,飛快地跑出去,硬把無憂拖了回來。

無憂冷靜下來,想到林鐵衣自身難保,自己和無心還在蝴蝶園裡受苦,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

三個人默默地坐在停屍房的地板上,一時找不到話講。

“你找誰說理去啊?”林鐵衣平平淡淡地說:“你當現在還是以前的太平年代?現在醫院是給軍隊的人管理的,他們個個配的有槍,一言不合直接把人給斃了,你都沒處說理去。”

“那他們幹嘛這樣對你啊?”無憂還是覺得很不解。

“這個嘛,說來話長。”林鐵衣想了想,慢條斯理地說:“我的傷好了以後,軍管會的人來找我,讓我進部隊,還說軍隊就需要我這樣的人才之類的,我這個人嘛,一向最討厭管束的啦,所以就沒同意。他們那些人倒也是講理的,就不再勉強我了。但是醫院的人又安排我在這裡工作,每天抬運傷員,修理機器之。吃的很不好,還要每天工作,我不幹,偷偷逃出去,然後又被抓回來毒打,這樣反覆了幾次,他們覺得我實在是不好管,就把我鎖在這裡看管屍體了。”

“這不是囚禁嗎。”無憂皺眉,想起他們在蝴蝶園的日子也是如此,只是蝴蝶園是不限制人身自由的,昨天在工地上有幾個人公然離開,負責人也沒有管。

“要不,你也來蝴蝶園,到時候咱們仨一起逃出去。”無憂提議道。

林鐵衣失笑:“我怎麼會進那種地方,我身體好好的又沒有變異。”林鐵衣想了想,對無憂說:“其實咱們三個要想脫離苦海,也是很容易的,就看你願不願意去做。”

無憂見他說話神態很不正經,狐疑道:“你說。”

“那個姓陸的,當初他不是愛你愛的要死要活嗎?你跟他服個軟,撒個嬌,他肯定就把咱們三個救出去了。現在軍隊的人多麼牛逼啊,你是沒見……”

無憂冷淡地說:“你給我閉嘴吧。”

林鐵衣攤手:“算了,當我沒說。”他又冷笑了一聲:“你這會兒矯情個什麼勁!”

林鐵衣轉身從床上翻開一個小包裹,拿出一塊磚頭大小的布包,一層一層揭開,拿出兩片芝麻糕給他們倆,說道:“這是前幾天護士給我的,我自己不喜歡吃甜的,就收了起來。我想醫院的伙食再差,也比蝴蝶園要好一些的。”

兩人默默地接了。芝麻糕有一點潮,也不知道是放了多久,地上的飯碗有些生鏽,裡面沾著一點髒兮兮的玉米渣,那是連狗都不願意吃的東西。

無憂輕聲說:“我又何嘗不想求他,只是怕他已經忘記當初的情分了。”

“那倒不會。”林鐵衣說:“你當初那樣對他,他越是傷得深,越是撒不開手。”想了想又說:“只是委屈你了;他如今得了勢,不知道又要怎麼待你。”

無憂搖頭,他知道陸萬劫心底仁厚,品格高潔,無論失勢得勢,總不會擺出一副小人嘴臉。低頭想了想,又對林鐵衣笑道:“你這番話分析得透徹,倒像一個情聖似的。”

林鐵衣哈哈大笑,拍手道:“賢侄,不是跟你吹,叔叔我年輕的時候啊,那也是萬花叢中過……”他得意地搖頭晃腦,無意間看了無心一眼,見對方痴痴地看著自己,眸子漆黑,宛如碧潭。

林鐵衣有些不自在地收回了目光,別轉過臉。

說了一會兒話,就到了中午,有人來喊無憂和無心,說是程長官在樓下等。

無憂起身,要帶無心走,無心卻坐在那裡不動,身體擰來擰過地不願意走,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