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挪動的站了起來,長時間的屈坐讓我小腿不斷的顫抖。我咬著牙堅持了一會,總算好上了一些。

沒有檢視時間的器具,我只能大概的從太陽的方位來大致估算了一下時間,上午九點左右。此刻我的目標很明確,沒有食物我們可以撐個幾天,但沒有水,我們估計連一天都撐不下去。

我四下裡一掃,除了向右方向有一片森林之外,剩下的全是亂石的山嶺結構。我邁開酸得欲倒的雙腿,朝右邊走去。我沒有和女人多說什麼,我知道她會跟著我的。

森林是那種遮天大樹所立,行走其間,彷彿置身原始雨林。我不熟悉樹木類別,所以一圈下來,我竟認不得一種樹名。

腳下矮草叢叢,偶有三兩隻毛蟲爬動都能驚得女人一陣驚呼。轉轉走走,四周除了樹就是草,雖有心想摘幾朵蘑菇充飢,無奈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有毒。

身體一陣一陣發虛,我知道那是因為缺水導致的問題。走著走著,忽聽身後撲通一聲,轉身一看,女人竟然暈倒在地。

我大可以就此不管,然後自己獨自繼續前進。但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我便放棄了這種想法。我喚了幾聲,發現女人根本就沒有醒來的樣子。無奈之下,我只好把女人背在背上,然後一步一步朝著前面繼續前進。

我乞求著,我盼望著,我多麼希望這棵樹後面就是一汪甘甜的山泉。但現實就是這樣,我繞過一棵一棵樹木向前,而等待我的,依然是下一棵樹木。

疲憊、飢餓、缺水、一重重壓了下來,讓我眼前開始發黑。我知道,只要再有一會,我也將步女人的後塵。

我以為我將就此死在一座莫名的海島上,將把一架白骨扔在無人的海島森林裡。但所謂天無絕人之路,在繞過幾棵樹木之後,我看到眼前的景色終於有了變化。

那是一根根歪扭如竹子一般的樹藤,但我幾乎一眼便認出了這種植物,水藤。我想仰天大笑,我想放聲吶喊。壓了壓這種激動,我慢慢放下女人,如獵豹撲上獵物一般,跑到前處。

沒有刀具,我幾乎使上了所有的力氣折斷了一根水藤。之後覆上折斷處,拼了命的吸允起來。那種滋味,對於此刻的我來說,無異於瓊漿玉液。

我只吸允幹了一根,就趕緊折斷了另外一根,之後來到女人身邊。她此刻很糟糕,長時間的缺水幾乎已經要了她一半的命。

我矮下身,放開擋住水藤斷口的手,之後把水藤斷口對準女人的嘴,任水一點一點灌進她嘴裡。慢慢的,我發現女人嘴動了動,之後開始如嬰孩一般,開始吸允起來。我鬆了口氣,總算活過來了。

一根一根,就在我接連餵了女人三根水藤之後,她總算悠悠的醒了過來。我低著頭,微微一笑對女人說道:“醒了?還渴嗎?”

女人看了看我仍然乾裂的嘴,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好多了,謝謝你。。。”

我指著面前的一片水藤,像個小孩子介紹心愛的玩具一般:“你看!這裡有這麼多水藤,短時間內,我們不怕水的問題了。”女人微微一笑,我第一次看見女人笑,那種美麗,我實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之後的時間裡,我和女人又接連喝乾了好幾根水藤,一直到肚子都鼓了起來,才就此作罷。女人問我,接下去怎麼辦?我看著女人,一直看到她臉都紅了起來才回答說,“我們先找點避體的東西吧,你看這一路下來,蚊蟲太多,咬得人很不舒服。”自從開始恢復了思考能力,我便覺得這樣赤身luo體,實在是有點怪異。

女人紅著臉,點了點頭。我四下裡找了找,最後找了些柔軟的細草,幾片大的莖葉,胡亂的編了些圍擋之物。編好穿上之後,我感覺到一陣滑稽。我們現在的樣子,好像是兩個草裙舞演員。只是我編織的技術,實在是太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