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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仇池,如今並不稱楊定為將軍,而徑稱公子,隱然有以他為主之意,顯然是忠於仇池楊氏一系的舊將,並且認得楊定的寶劍,方才對碧落格外關照。
如此看來,碧落到辛家堡沒幾天,楊定便已知道了。辛家堡離長安不過兩日路程,楊定居然不曾叫人探望過一次,也便見得並不是很想見她了。
想起當日楊定決絕扔掉的劍穗,摸著腹中慕容衝的骨血,碧落苦笑。除非楊定瘋了,才會如先前般念著她。自己方才忘情哭泣,只怕已讓楊定難堪了。
果然,楊定送了二人回來,再沒有坐回榻邊,只在一旁的條案邊坐下,自己斟了一盞茶,慢慢喝著,許久才抬起眸,問道:“碧落,聽說你本來準備遠行的,打算去哪裡?”
碧落一抓錦衾,指骨間用力過度的痠痛頃刻傳來。她垂著頭道:“恩……我打算去淮北,找我奶孃。”
鞦韆索 心疾未痊莫相詢(二)〖實體結局篇〗
“你奶孃奚氏麼?”楊定啜一口茶,淡淡道:“春天的時候,你回宮的第二天上午,天王便派人去接了;傍晚時雖發現你離開,卻沒有叫人追回去接奚氏的人。所以,現在奚氏在長安。天王還幫她找到了嫁在長安的女兒,一家人過得挺好的……如果沒有戰爭。”
碧落再不知有這樣的緣故,呆了片刻,才道:“那我還去那個山裡小村莊,那裡也好。”
“那你當初何必出來!”
楊定忽然將茶盞重重拍到案上,高聲喝問。
他瞪向碧落的眸子不掩恨怒,異常明亮的跳躍好一會兒,見碧落明顯瑟縮了一下,方才收回眼神,和緩了聲音:“對不起。剛和趙將軍他們喝了酒,有點醉了。”
碧落倚了牆坐著,抿起唇,再不說話。
空氣擰僵了好一會兒,楊定終於嘆息一聲:“現在不是去淮北的時候。不說關中西燕軍出沒不定,大秦本身還有不少封疆大吏居心叵測,到了洛陽,又進入後燕和長樂公交戰的地界,江東晉廷也時不時插上一腳,一路關卡森嚴,早已道路阻絕,你怎麼去淮北?”
碧落喉嗓間不期然又哽住,吸了兩下鼻子,壓下心酸,才低聲道:“我試著從小路過去,便是到不了,死在路上了,也是我的命。我不會怨天尤人。”
楊定似乎想笑,他還真的呵呵乾笑了兩聲,低沉道:“你是在告訴我,你的路是自己選擇的,錯了對了,都是你認定的,不會後悔,是麼?”
“你多想了。”
碧落別過臉,攏著雙手揉著乾燥的臉龐,悄悄將眼底的淚光拭去。
“我多想了……”楊定重複著,慢慢走到榻前。“那便好,我不多想,你也別自尋死路。我帶你回長安吧!”
碧落一驚,脫口道:“我不回去。”
楊定皺眉:“為什麼?你既然離開了……他,自然應該回到天王那裡去。難道你不想再見見你的生父,和你的乳母嗎?”
碧落慘然一笑:“楊定,你以為,我還回得去麼?”
她撫上自己的小腹。
楊定既然早與辛牧有聯絡,自然不會不知道,她懷了慕容衝的孩子。即便苻堅容得了她回頭是岸,又怎容得了自己的女兒生下連害自己兩個兒子的慕容氏骨血?
應該快到傍晚了,屋中光線很暗,楊定的臉龐大半浸在昏暗中,連眸子都那等黯淡,看來好生疲倦。
那種自骨子中散發的疲倦,似乎與上午的激戰並無關聯。
難道,是碧落讓他感到疲倦了?
“碧落,我們成親吧!”他忽然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