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本就不適合相持對撼,在掌握了隔空點穴之後更是將作戰保持在中距離上,而能夠近身接下自己的崩穿裂後還沒洩炁,這一點絕對值得提防。

再戰至一處,唐滿弓的表現就聰明得多了,隔空點穴本身就比較剋制肉搏手,每每白蒙覺得自己此招便能奠定勝局之時,唐滿弓卻總能像泥鰍一般從掌心滑走,攻勢未停所暴露出的破綻也被其捉到——局面頃刻之間便產生了反轉。

以削敵稱名的方圓解化掌……如今被削弱的更慘的卻是自己,在唐滿弓充分發揮他的優勢之後,白蒙的上半身已變得異常僵硬,別說是四灸了,就連運炁都有些遲滯與困難。

“看來你早就研究過……針對四灸的辦法。”白蒙揉著動彈不得的右手,沉聲道。

“反其道而行之……既然您的理念是堵不如疏,那麼我便要堵上來破招。”唐滿弓無聲地笑了笑:“怎麼說孟客周也在我屁股後面當了那麼多年的老二,不研究一下怎麼針對他也太不給面子了。”

雖然話裡好像很尊重似的,但其實唐滿弓也就是客氣一下——孟客周距離他差的太遠了,四灸也只是和不能狂化的魏潰落個平手而已。

“來吧,白上座,我送您最後一程。”言罷,唐滿弓也覺得漸漸無趣了,早已醞釀多時的指力蠢蠢欲動——點穴可不只是一門制約對手行動的控制技,如果擊中罩門也可令人當場斃命,不過他現在要試一試,全憑指力能不能幹掉白蒙這樣的高手:“有什麼遺言需要我帶給憶兒麼?我會轉達。”

“沒什麼特別的,要是你真想說的話,不如就把實情告訴她好了。”其實白蒙此刻也是感慨萬分——若不是丐幫的人前來搭救,恐怕自己還被矇在鼓裡,非但救不出孫女來,還要搭上這條老命。

說罷,白蒙漸漸退到崖口一步之遙。

…………

夜,勝師地宮。

回來覆命的除了勞碌命的唐滿弓之外,還有押送賀難撤出雲峰口的那批人,反正到時候那個人也要在這兒取走賀難,索性就別再來回折騰了。

不過伍嶽心是個很謹慎的人,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這些人把賀難敲暈了才帶回地宮——他知道這世上有那種記性很好的人,哪怕雙眼雙耳都被矇住,也可以靠感覺和記憶來將道路印在腦海當中,萬一賀難就有這個本事呢?

“怎麼樣?這兒的環境比原來強多了吧?”隔著監牢,伍嶽心又發起了挑釁。

賀難四處看了看,就衛生條件來說倒是比那個洞裡面乾淨不少,至少也不用枕著發黴的草蓆:“看來這就是我一直在找的地方。”

“哦?原來是這樣嗎?”伍嶽心知道賀難一定在尋找自己的老巢,他的稍稍驚訝是因為對方的態度——難道這傢伙是故意這麼做的?可他就算到了這兒又能幹什麼?

替賀難給劉病久通風報信的人和押送賀難來的是兩批不相干的人,所以說只要到了這裡,賀難就算是真正切斷了和外面的一切聯絡,這是真正的與世隔絕。

賀難歪著頭笑了一下,根據他的理論,人在非常無語的時候就會莫名其妙地笑一下——他看透了伍嶽心的不解,以及明明不解但還在非常努力地硬撐:“你是不會知道我這樣做究竟有何意圖的……這和你是否精於謀略無關。”

伍嶽心狐疑地看著對方,心中充滿戒備,他知道賀難很擅長給別人灌輸一些概念,遂道:“不過就是一些簡單地調虎離山而已,我又有何看不出?雕蟲小技罷了。”

“哦呦……你居然知道是調虎離山。”賀難神秘微笑,盡顯高人格調:“看來劉郎中把話帶到了。可你知道,我究竟調了哪一頭虎麼?”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此時此刻,這就能概括伍嶽心的處境。

然而要破解賀難的吹噓,反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