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草藥,曬、煎、煉、熬,一樣也不能少!”

“這麼複雜?”蘇晚驚奇。

司徒秀繼續道:“這種毒雖奇特,老人家我倒還沒放在眼裡。但他中毒日久,雖靠寒泉壓著不發,卻也使得毒性日漸積澱,除起來也更麻煩。等解藥製出來,還需有人以內力催發藥性,連續七日之後,方可根除。”

蘇晚聽得雲裡霧裡,最後總算明白還是能解的,只是時間長點,便放了心。

花若水笑道:“司徒前輩只需將方子寫下,配製解藥之事不必親為。為晚兒的事奔波這許多天,定是十分辛苦,今日就早些休息罷。”

“是啊是啊,”蘇晚也湊過去,抱著他的胳膊搖啊搖,“師父,住了一個多月,這裡我已經熟得很,明天我就帶你鏡花樓一遊。”

又說了會兒話,花若水便吩咐弟子帶司徒秀去休息。蘇晚磨磨蹭蹭回到房裡,就見月無言坐在床沿,端著碗,連姿勢都沒變過。

蘇晚頓時汗了:“小言……”

月無言抬眼看她:“喝藥。”

“現在?”蘇晚瞄了瞄碗裡黑稠稠的藥汁,“都冷了吧?”

“一直替你溫著。”月無言端著碗走過來,“體內寒氣若不驅盡,今後難免有礙。”

從來不知道,淡漠寡言的月無言也會用如此溫柔的聲音說這許多話,像在哄孩子。

他眸色深黯,聲音低低的,有些沙啞,卻更誘惑。

蘇晚愣愣地聽著,直到藥碗靠近,才驀地驚覺,轉身就逃。

眼前人影一閃,去路被擋住,緊接著肩頭一緊。

月無言一手拿著碗,一手抓住她的肩,將她推抵到牆上。

蘇晚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已被他圈在身前,只能驚恐地睜大眼。

就在她以為他要強行逼她喝下去的時候,月無言忽然一仰頭,喝光。

“小言?!”蘇晚錯愕地望著他。

抓住她就是為了讓她看他喝藥?

未等她明白過來,他已迅速垂頭靠近,下一刻,略帶冰涼的*覆住她的。

******蘇晚渾身一震,瞬間呆住。

頭腦一團混亂,已無力去思考,連溫熱而帶著苦澀的液體順著喉嚨滑入也未曾留意。

原本只是為了讓她喝藥,但她太過青澀的反應和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令他瞬間迷失,情難自禁。

感覺到她在他的觸碰下飛快退縮,他心頭微動,愈加深入,安撫似的,與她的輕輕糾纏。

過了許久,才得到她試探性的回應。

但,僅僅是這樣,他已差點把持不住,只能保持著隨後一絲理智,倉促退出來。

蘇晚怔怔地睜大眼,眼中一片茫然。

無助的模樣令月無言下意識要擁她入懷,但他剛抬手,蘇晚已如同受驚的小鹿,猛地逃開。

手在半空頓了頓,慢慢放下。

“抱歉……”

蘇晚******,只是驚慌地看著他。

剩下的話說不出口,他看她一眼,默默拿著碗出去。

接下很多天,蘇晚都躲著月無言,刻意到整個院子的人都看出來了。於是,關於司徒秀和花若水聯手替月無言解毒的事,也沒人敢在她面前提起。

一日,蘇晚閒來無聊,纏著花莫言講江湖軼事,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天色已晚。

路過花園,竟聽到有人說話。

“我聽說,這些天她一直躲著你?”

“嗯。”

“為何?”

沒有回答。

“你們的事我本不該管,但見影是我的女兒,哪怕是你,若是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我也一樣不會放過。”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