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意味深長地笑了。

有了王妃,到底是不一樣啊……

當夜,風雅居外是府中下人三五成群的景象,風雅居內則是王府主人對飲談笑的畫卷。

看著這郎才女貌的一對相談甚歡,一旁侍奉著的火雲和水色差點笑得合不攏嘴。

記得往常的這一日,都是他們兩個負責逗主子開心的——雖然主子未必需要,但他們看著主子一個人在夜色下獨酌,這心裡頭怎麼會好過嘛!

今年可好了,有王妃在,這整個風雅居看起來都閃閃發亮了啊!

水色笑容可掬地瞅著那一對璧人,冷不丁想起了什麼,抬頭向外張望了一番。

“主子,時辰差不多了。”很快,她就收回了視線,對著鬱無莊提醒道。

男子聞言略作頷首,徑自起身走到了慕朝棲的旁邊。

“來。”他含笑向女子伸出了右手。

慕朝棲下意識地愣了愣,不解地仰視著溫文爾雅的男子,見他始終沒有要收回手掌的意思,又礙於身邊有人瞧著,她只得將自個兒的手放進了他的手心,心下犯著嘀咕站起身來。

水色和火雲早有準備,這就分別替他倆披上了披風,然後先一步離開了。

鬱無莊拉著慕朝棲不緊不慢地走出了屋子,同她雙雙來到了千轉百回的石橋。

這個時候,手腳麻利的火雲、水色二人已經在逐一點亮橋上的燈籠了。

沒多久,蜿蜒曲折的石橋就變作了一條嵌著顆顆明珠的項鍊,不但照亮了夜幕下的風雅居,還構成了一道令人驚歎的風景線。

“什麼時候安上的?”眼瞅著這別具匠心的佈置,慕朝棲記起今日來時還未見到這些燈籠,一時間有些喜出望外。

“趁你不注意的時候。”鬱無莊輕輕牽著她的手,雲淡風輕地笑道。

這答了等於沒答。

慕朝棲不由腹誹了一句,但心裡也不計較,只顧欣賞著美妙的景色,雙唇不由自主地勾出一個柔美的弧度。

身側的娘子笑得甜美,鬱無莊這個做夫君自然也跟著高興。

他甚至覺得,在這熠熠燈火的映襯下,伊人朱唇玉面、明眸皓齒的容顏,才是最為賞心悅目的。

就在女子欣賞著別具一格的畫面而男子欣賞著畫卷之中的美人時,一道火光突然在不遠處直衝雲霄,發出了惹人注目的聲響。

兩人相繼仰頭望去,只見那道扶搖而上的火光倏爾在夜空中綻開了一朵金黃色的禮花。一眨眼的工夫,又有幾朵五彩繽紛的煙花緊隨其後,為墨色的簾幕染上了一片又一片奪人眼球的色彩。

慕朝棲不得不承認,這些驚喜,她很喜歡。

她當真沒有想到,鬱無莊會花這樣的心思。

同樣站在石橋上卻刻意同主子們保持著一段距離的水色、火雲也很歡喜,不過作為忠心耿耿的屬下,他們此刻還有一個未了的心願。

主子!好機會啊!您離王妃那麼近!好歹也來點進展啊!

從火雲所處的位置看過去,這主子的臉和王妃的臉分明只相差了不到一拳的距離,偏偏主子卻沒有一點兒行動——真是急煞他這個一心為主的好護衛啊!

可惜,直到煙火放完了,兩人回屋了,守歲開始了,他的主子都沒有任何肢體上的表示。

火雲幾乎急得氣結——他甚至忍不住想,要不要他跟水色示範一下給主子看?

病急亂投醫的火雲將上述想法告訴了水色,毫無懸念地收穫了她的一記爆慄。

但這還不算什麼,他居然眼睜睜地看著主子放王妃出了風雅居,說是王妃想去慰問一下府裡的下人。

嗷——王妃體恤下人不是件壞事,可她能不能換個時間體恤啊!

皇帝不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