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黑衣斗篷的男子,立在了千年棋局前。

厚實沉重的棋子,被他輕巧地拿在手中,穩穩地甩了出去,落在棋盤之上。

“等等,這個棋局需要兩個人下……”楚憐反應過來,連忙喊道。

話音剛落,她就見那一襲黑衣的男子,足尖一點,凌空飛起,直接飛過了高高的棋盤,飛到了另一邊,落在了反面的棋局前,同樣是抄起一枚棋子,落入棋盤之中。

動作如行雲流水。

還不等人反應過來,他已經又一個凌空騰飛,飛回原來的棋盤。

“嗖!嗖!嗖!”

兩面棋盤之上,一枚枚黑白棋子,不斷落下。而那一襲黑衣的人影,猶如一隻雄鷹,輕快地兩邊飛來飛去。

楚憐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竟然是……

一人下雙面棋局。

沒想到千年棋局還可以一個人破。

但同時下兩面棋,令人分心。

而且千年棋局壁,高數丈,騰挪來去,皆是不易,武功差一點的跑個幾來回就不行了。

“他是認真的嗎?”楚憐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但是漸漸地,她卻發現,那棋局之上的棋子,黑白廝殺,步步為營。

他的棋藝!

比自己高明。

這人竟然能不落下風,同時下兩面棋,還沒有輸……

也許真的能贏呢?

也許……

楚憐的心底,不禁生出了一絲希望,緊張地看著棋局,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而那棋局之間的人影,面無表情,心無旁騖,只有兩手不斷拋起的棋子,落入。

……

一個時辰後。

秦絳足尖一點,猶如一陣風一般的,衝入了緣空山。

楚憐不敢置信地看著兩面棋局,竟然……竟然破了!

這號稱千年難破的棋局,在繼燕少御之後,被第二個人破了。而且聽聞,當初燕少御破局之時,還有一女子和他聯手。

可如今,這來歷不明的“怪物”,一個人就破了棋局。

他……

竟然這麼厲害。

楚憐呆呆地發了一會兒愣,趕緊地往回跑。要把這個好訊息告訴燕月,她有救了!

還有希望。

……

半個月後。

楚憐守在白鳳凰前,泫然欲泣。自從用過麻沸散,白鳳凰就陷入昏迷之中。沒有痛苦,她睡的十分安詳。

但她的身體越來越差,絕命蘭的毒,漸漸地擴散了整個心脈,氣息已經虛弱到幾乎感受不到。潰爛也越來越嚴重,不管用多麼好的藥,都止不住她渾身血膿。

這種毒實在是太惡毒了。

令人渾身潰爛而死,死也死的醜陋。

御醫把了脈,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說道,“微臣已經盡力了。但是,如今半月已至,毒已攻心,不出一個時辰,郡主就會……哎。”

“你們早就該準備後事,我也該早回去向燕王覆命。”莫依依嫌惡地站在門口,掩著口鼻說道,“偏偏你說她還有救,害的我在這白白耽誤半個月的時間。”

楚憐咬唇,“秦絳已經進入緣空山,他一定會把續命蘭帶出來的。他一定會!”

“你半個月前也是這麼說。害的我們都還沒向燕王稟報,到時候燕王怪罪,你自己一人承擔。”莫依依推卸責任道。

燕月郡主中毒一事,眾人還並未向燕王稟報。

一是白鳳凰的遺願,不想讓燕少御不遠千里趕過來,卻看見她最醜的一面,等她死了,帶著她的骨灰入京即可。

二是楚憐說有人進了緣空山,眾人都還心存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