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扯唇角,翻手也取出一個碗,“別說我欺負你,我千杯不醉。”

“那敢情好,我也是。”

於是你來我去,二人一碗碗幹酒。旁邊蹲著的魅兒小丫頭默默舉著烤魚,喵嗚喵嗚地吃魚。

喝到半夜三更,魅兒小丫頭只是貪吃了醉魚,都醉過去了。

但白空鏡和端木香還是精神奕奕,一點都看不出已經喝了半夜。只是兩人酒氣熏天,比那醉魚的酒香還濃。

“你竟然真的不醉?”白空鏡有些詫異。他不會醉,是因為丹毒。

端木香看著他輕笑,“其實我現在很想醉一場,但做不到……”

“要不我揍你一頓,專打頭,保準讓你暈乎乎,和喝醉了差不多。”白空鏡扯了扯唇角。

端木香簡直不想和他說話了,努力剋制自己翻白眼的衝動。

白空鏡的視線掃到蜷縮在自己腿邊睡著的小丫頭,從儲物戒裡取出一條毯子鋪在地上,把小丫頭小心地放在上面,又蓋了一層被子。

這墓室深入地底,尤其是晚上地面格外涼,溼氣重。他的境界早已經寒暑不侵,但小丫頭不行。

小丫頭睡著了軟乎乎地,被他挪動發出含糊不清的喵嗚聲,嘴邊還殘留著吃魚留下的油光。

白空鏡不由笑了,伸手擦了擦她的唇角,溫柔從眸光裡溢位來一般明亮。

端木香偏頭看著他,雖然他謊話連篇,來歷不明,為達目的應該也能隨手犧牲自己……

但這人有時候,就莫名地溫柔。

就像此時。

就像他們初見。

為什麼小丫頭一直跟著他呢,為什麼自己第一眼看見他,就想把他帶走呢,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而這個人,就是讓人覺得溫暖和歡喜,所以明知有毒,還忍不住靠近。

白空鏡安置完魅兒,回頭就對上端木香盯著自己的視線。

“你一直看著我幹什麼?”白空鏡挑眉。

端木香深深看著他,“我想再看一次,昨晚的螢火蟲。”

白空鏡感覺莫名其妙,護住自己的衣領,“你還想睡我?”

端木香的臉頓時黑了。

這傢伙,果然欠揍!非常欠揍!

一刻鐘後,兩人躺進了貝殼棺槨。淡綠色的靈光星星點點飛舞,金絲雪絨絲絲金光交相輝映,一對白衣如畫的人並排躺著,如果忽略其中一個人臉上多出的熊貓眼,美如畫卷。

“嗤嗤嗤……”白空鏡疼的吸氣,無數的淡綠色靈光匯聚在他的眼眶,倒是很快就將淤青消除。

“你還真下手?”

端木香橫了他一眼,“是你太欠揍。”

“反正現在我是階下囚,你要對我做什麼,我也拒絕不了。”白空鏡雙手一攤,閉上眼睛,一臉視死如歸,“來吧!”端木香那揍人的心情,又忍不住蠢蠢欲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