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一條彩環蛇。

小喵一爪子就掐住彩環蛇的七寸,將它固定在香案上,另一隻爪子抓著蛇身輕輕一劃拉,剖開蛇身,勾出裡面的蛇膽吃了,蛇身卻棄而不用,扔回青銅鼎裡。

再一回頭,一支碩大的蜈蚣也從那青銅鼎裡跳了出來,鬼鬼祟祟要往小喵翹起來的尾巴上咬。

盈袖看得一驚,正忍不住要對著那蜈蚣彈出一顆小石子,小喵卻像背後長著眼睛一樣,一個翻身反轉,張著大嘴,將那支蜈蚣完完整整接到嘴裡嚼碎嚥了下去。

牯!牯!牯!

眼看小喵轉眼間就滅了四支毒物,那青銅鼎裡最後一支毒物受不了了。狂叫了起來。

聲音大似牛吼。

盈袖聽著這好像是蛤蟆的叫聲?

她明白過來,那鼎裡是不是有五毒?

就像她剛來南鄭國的時候,在那些苗人手裡喝過的五毒湯一樣。就是放了這五種乾枯的毒物熬製而成的。

而這青銅鼎裡,放著的五毒明顯更大更毒,不是苗人手裡那些東西能比的。

青銅鼎裡的東西一叫,這屋子先前出去的人就聽見了。

“咦?我的朱蛤居然叫起來了。難道是五蠱終於分出勝負,新的蠱王已經誕生了?!”門外傳來一個女子低沉沙啞的聲音。

盈袖心裡一怔。

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有點像夢裡那個女子的聲音,只是沒有那樣粗嗝沙啞……

盈袖咬著唇。眼神不善地往師父那邊掃過去。

師父也沒看他,懶洋洋撐在橫樑上,盯著小喵點了點頭。

小喵四處看了看。飛身躍上對面牆壁上的燈託上,再一個轉身,就飛回了屋頂的橫樑上。

它剛蹲下來,一個身穿寬鬆白袍的女子匆匆忙忙跑了進來。

她掀開帷幕。走到另一邊。探頭往那青銅鼎裡看了看。

一看之下,發現裡面果然只有朱蛤留下來了,金蠍、銅蛛、鐵蜈都消失了,銀蛇被開腸破肚,蛇膽丟失,只有蛇身被一隻小小的朱蛤踩在身下。

“巫神保佑!巫神保佑!弟子終於練成了蠱王!”那白袍女子舉著雙手狂笑起來。

她一邊笑,一邊從那香爐裡取了三根香,舉著香。對著那玉石刺蝟跪了下來,連連磕了三個響頭。

盈袖看得目瞪口呆。暗道這大巫稱那刺蝟為巫神,莫非是刺蝟成了精?可是看她圓臉大眼,嬌小玲瓏,一點都不像刺蝟……

“月牙兒,你真的練出了蠱王?”一個頭戴金冠,面色白淨,看上去有些眼熟的俊俏男子跟著那女子走了進來。

那女子回頭,看著那男子柔媚地笑,“當然。你看那蠱皿裡,只剩下朱蛤,可不是練成了?等我焚香沐浴,三天之後就把蠱王吃下去,從此我們就萬事不愁了!”她高傲地對那男子伸出手,氣勢比剛才足了幾分。

那手白得跟她的白袍不分軒輊。

那男子伸手,將那女子拉了起來,卻沒有鬆開。

他一用勁,就把那女子順勢拉到自己懷裡摟住,一手握住她的肩膀,一手撫摸著她的腹部,微笑著道:“……你現在有我的孩子了,可放心吃那蠱王?要不,等你生了他,再吃蠱王?反正這麼多年都等了,也不差這幾個月。”

“那不行,當然要馬上吃。”那女子不假思索地反駁,“等生下來就不能吃了。”

“哦?這是為何?”那男子似乎很驚訝,挑了挑眉,將手拿開,身子微微後退。

那女子自知說漏嘴了,忙描補道:“我現在吃了,肚子裡的孩子都能受益。如果等孩子生下來後再吃,那只有我一個人得好處,我怎麼忍心呢。”說著,她主動更緊地靠在那男人身上,膩聲道:“太子殿下,我把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