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大小,已經變成了鮮豔的紅蓮。

蘇信用力按著傷口,臉色越來越蒼白,向晚起初還和他鬥嘴,後來看他慘白的臉,也就沒心思了,幫著他一起按住傷口。

有人敲門的時候嚇了向晚一跳,這一驚嚇手上就沒有了分寸,在蘇信的傷口上掐了一下。

蘇信頓時呲牙咧嘴的,“你不是這樣恨我吧,謀殺我?”

向晚雖然滿腹歉意,可是這言語上絲毫不退讓,“我要是恨你,就扔下你不管,讓那些人吧你給剁碎了!”

蘇信笑了笑,蒼白無力,“你不會的,你捨不得我。”

“呀!這自信哪裡來的?做夢呢吧!”向晚邊說邊朝門口走,走到一半才想起來,又折回來問他:“這門能開嗎?”

蘇信點點頭:“是我找的醫生。”

向晚將信將疑的去看門,來人是個中年男子,頭髮短短的,戴一副黑框眼鏡,下巴上隱隱有些鬍子,手裡拎著一隻黑色的箱子,一身黑衣。

這是在拍電影吧,《無間道》?向晚越發覺得這是在做夢。

男人繞過向晚,徑直走到裡面,皺了皺眉:“信,你怎麼搞的?”

蘇信抬眼看他,苦笑道:“鍾嶽你再不來,我就死了。快點,我胳膊疼死了!”

“疼死你就對了,私自行動!”鍾嶽的聲音冷冷的,可是言語中帶著一絲關懷。

蘇信就笑嘻嘻的看著他,“快點動手吧。”

鍾嶽開啟箱子,想為你瞄了一眼,裡面工具齊全,看來還真的是個醫生。鍾嶽拿出一支注射器,推了推裡面的藥水。

細細的注射器,向晚一看就渾身發麻,她是最怕針的。

蘇信泰勒太手,示意男人等一下,然後對向晚笑道:“乖,轉過去,別看。耳朵也捂住吧,要是實在害怕,就出去等一會兒。”

向晚扭過頭,雙手不斷的絞著衣服。

針頭扎進肉裡,輕輕的一推,蘇信的胳膊就開始發麻,然後整條胳膊就完全沒有了知覺。

卡嚓咔嚓的聲音,聽起來是剪開衣服的聲音,接著是乒乒乓乓的金屬接觸聲。或許是心裡作用,向晚覺得她,好像聽到了人肉被割開的聲音,她捂著耳朵,不住的發抖。緊接著啪嗒一聲,向晚知道,這應該是子彈取出來了。

她以為這就借宿了,就轉過身去,沒想到,那人正拿著針線,在蘇信的胳膊上繡花呢,向晚哪見過這種情形,差點就昏過去了。

蘇信坐在床邊,看向晚這個神情,用力一隻胳膊拉了她坐下,然後圈在懷裡,捂住她的眼睛。

“怕你還看。”他在她的耳邊輕輕的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子上。

向晚有些不知所措,剛要說什麼,突然聽見蘇信悶哼了一聲,“鍾嶽你輕點不行嗎?”

鍾嶽冷冷道:“你不老實,能怪我嗎?”

蘇信理虧,就閉上嘴。

鍾嶽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手上的工作。這蘇信,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玩,都這樣了,還不忘調戲別人,也不要怪鍾嶽打他的肚子。他們認識五年了,每次蘇信生病或者是受傷,都是鍾嶽來給他治療的,這次蘇信回國,鍾嶽也就跟著回來了。沒想到這還沒怎麼呢,蘇信就給他開張了。這胳膊,子彈要是再打偏一點,蘇信準保就是一個殘廢了。

“好了,不要劇烈的運動,菸酒什麼都少沾,還有失誤也要特別注意,辛辣的也不能吃。”鍾嶽看了看蘇信那悠哉的樣子,嘆了口氣:“算了,講了一百次,你沒有一次是做得到!死了再找我!”

蘇信呵呵的笑起來,“死了怎麼找你啊?給你託夢?”

鍾嶽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那就快死的時候找我!我走了!”

蘇信擺擺手,並沒有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