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林伸手把茶几上的杯子扶正,一邊抹掉水漬一邊悄咪咪地說道:“別裝,黑巖就跟你走得近點,你不知道?”

昆澍炸毛:“我能知道什麼?認識他這麼多年沒見他跟姑娘家接觸過!不。。。。。。你這訊息打哪兒來的啊?”

“上回他跟我說他沒媳婦兒,又說他緣分到了,這要沒點什麼暗示我可不相信。”

昆澍覺得李涵林這揣測倒也有理,可他思索了一遍,真找不到什麼可疑目標。黑巖真沒跟誰有什麼進一步的接觸過,他跟不感興趣的人說話,能省一句是一句,除非必要,不然連個眼神都懶得浪費。

思來想去,竟是眼前這個人可能信最大。

李涵林被昆澍打量的目光看的彆扭,問道:“看我作甚?”

“我在想,說不定不是姑娘家呢。”

李涵林笑:“不可能,黑巖他不好那一口。”他還記得那會兒自己胡亂猜測黑巖喜歡男人時,黑巖那生氣的模樣,可見真是一個筆直筆直的男人。

“以我看,他看上某家姑娘的可能性還不如看上你的可能大。不過我一直以為他是打算跟他那些個刀刀棍棍過一輩子來著。”

李涵林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兩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哈哈哈。”

昆澍扶他一把,省的他笑得前合後仰:“小心點,別把傷口折騰裂了。”

送走李涵林後,昆澍想了又想,愈發覺得自己的猜想有據可依。這些日子跟黑巖接觸最多的人非李涵林莫屬,兩人在回來的路上又有了那麼多獨處的時間,真發生點什麼也不是不可能。以前他還挺手下偷偷說閒話,說是李涵林來軍營裡給黑巖送飯,兩人搞得跟小倆口似的。他還只當玩笑聽聽,現在看來,原來是早就有了苗頭。

送走了李涵林,昆澍走到校練場。黑巖照常在場上練兵,看著跟以往沒什麼差別。他又想了想,發現黑巖這陣子也沒什麼異常行為,除了。。。。。。夜不歸宿。

等中場休息了,昆澍才走過去同黑巖聊天。

雖然從一個星期前就停止了下雪,可現在畢竟還是冬天。然而黑巖只穿了一件薄長衫,袖子被他卷至手肘,後背被汗浸溼了一大片。此時正咕嚕咕嚕地灌著水。

昆澍一看,便發現不對勁了。

〃你這水壺哪來的?〃

〃怎麼?〃黑巖斜睨他一眼。

〃涵林給的吧?〃昆澍的笑容很微妙。這水壺沒什麼特別,集市上最常見的款式,大眼紅姆他們都有,這也沒啥奇怪的,連一花也有個差不多的。

區別就在李涵林給紅姆他們的水壺頸口都栓了根細細的麻繩,上面掛了一個雕了鏤空花紋的小木牌,細看的話正中還刻了各人的名字。

昆澍雖然看不到黑巖手上那個的刻字,可也輕易看出了那些精細的雕刻花紋是出自李涵林的手筆。

黑巖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

〃不錯啊!〃

黑巖聞言,抬起頭來警惕地看著他。

昆澍雖然跟黑巖相識很久了,也還是冷不丁地被他的眼神下了一跳。那眼神……彷彿自己是覬覦他食物的豺狼一般。

昆澍趕忙擺擺手:〃沒想跟你搶,我媳婦兒編的紅繩比這好看多了。〃多年前編的紅繩,如今已經磨損得很厲害了,昆澍不捨得拿出來,省得斷了。

黑巖拎起那根粗糙的麻繩,伸出一根手指去撥弄小木片:〃這個好看。〃

昆澍心中的猜測又肯定了幾分,他一面為黑巖的幼稚程度驚歎,一面不著痕跡地打探:“這些天晚上怎麼不見你在營帳?”

“床榻了,換個地方睡。”

“怎麼回事?”據他所知,黑巖雖然在上等區也有一處宅院,卻是從未住過。那是立了軍功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