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最小的少爺。”李忠悄聲回道。

賈璉點點頭,暗自翻個白眼,越發同情還未曾謀面的三表妹來。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大門重新開啟,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出來,洋洋灑灑的一大通話,說白了便是他家五少奶奶寡居,沒得見人,賈璉這等不知哪裡冒出來的親戚哪來的滾回哪去。說話的語氣更是極不客氣,聽得賈璉氣得差點暴走。

那管家說完,又將眼抬到頭頂,將賈璉等人從頭鄙視到尾,而後“砰”地一聲重重地關上了大門。

“有病吧!”賈璉只來得及罵上一個詞。

“二爺,高老太爺頗有些風骨,高家便以此為立家之本。”李忠忙拖著要一腳踢上大門的賈璉,解釋道。

“什麼風骨,讀書都讀傻了,我林姑父那樣的是風骨,他這個是沒事找抽。”賈璉不屑地反駁,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等裝模作樣內裡黑黃的人,就比如他的好二叔,“就是林妹妹也甩他們十條街。”

李忠等不敢勸了,只能由得他發洩,賈璉發洩完,卻又愁上了:“這樣的人家,三表妹在裡面會不會被磋磨?”

“應該不會,兩家是通家之好。”李忠一驚,有些不確定地回道。

賈璉撇撇嘴,所謂的通家之好抵什麼用,他們賈家跟王家還是祖輩來的情誼,結果他們還不是被王家的女人差點折磨死。而且這高老太爺已經死了,他外公又退了,他總覺得情形沒那麼樂觀。

“可二爺咱們也不能硬闖啊。”李貴也跟著賈璉愁。

賈璉聞言不由怔住了,無論他多生氣多擔心,又沒有高家殺人的證據,只能跺跺腳,掃興地離開,心裡盤算著到時候見了外公舅舅將這件事也提一提,也算博個好。

拜訪表妹的任務沒完成,賈璉只得打起精神收拾收拾,又將這幾日發生的事詳細地寫了封兩封信,先打發賈薔賈芸回京將信送給賈赦並賈珍。第二日便領著剩餘的人趕往徐州。賈璉等騎在高頭大馬上,後面壓著一車又一車的禮物。他們本來就長得俊秀,穿得氣派,一路上分外引人注目,直到出了城門方才好了些。

“二爺,那裡似乎躺著一個人。”李貴眼力好,與賈璉說道。

賈璉順著他的指頭看去,的確像是有個人趴在那裡,也不知是死是活。

“二爺。”李貴喚道。

賈璉頓了頓,還是決定去看看,若是有救好歹一條人命,也是陰德。

李貴只得陪著賈璉下馬,一道走了過去,定睛一看,是個女人,丫頭打扮,李貴大著膽子拿手去探鼻息,只是還沒探明,那丫頭便睜開了眼睛,嚇了李貴好一跳,連退了好幾大步。

“這位姑娘,你沒事吧?”賈璉忙撐起自認為最和善的笑容,問道。

“餓。”那丫頭愣愣地看向賈璉,半響之後捂著肚子蹦出這個字來。

“拿吃的過來,再拿點喝的。”賈璉鬆了口氣,大聲地朝李忠喊道。

李忠大概明白情況了,他心也細,特地拿了早上才買的饅頭,又灌了壺熱茶送了過來,將饅頭直接遞給了那丫頭。

那丫頭也不客氣,直接啃了二個大饅頭,又喝了一大壺茶水,方才緩了過來,人也爬了起來。

“這位姑娘,如何稱呼,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賈璉見狀又問道。

“我叫菘藍。”那丫頭先回了名字,突然間大哭起來,一面哭一面與賈璉等人求道,“你們都是好人,快幫救救我們家小姐。”

賈璉等人面面相覷,頓時都不知如何說了。

那菘藍丫頭還在那裡哭道:“我家小姐病得厲害,你們是不是去徐州的,求你們帶我去徐州送信,我家老爺太太都在那裡,姓張,是大戶人家,必有重謝。”雖然哭著,話卻說得清楚明白。

賈璉心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