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在廚房嚷嚷了。

“是啊,菜切小一點嘛。”誰叫你硬拉著我在旁邊指導,自然是眼光獨到,意見多多“喲,怎麼會有這麼大一片葉子啊。”我眼睛瞪得大大。

哈哈,連你都笑了,還撈起來給我看,然後你竟然用手把白菜葉子撕成幾小片,繼續放鍋裡煮。

“要放什麼呀?”你問。

“鹽啊。”我立即說。

“放好了,還有嗎?”你又問。

“姜和蒜。”我又說。

“放好了。”大灰狼還傻傻地呆在廚房。

“蓋好蓋子,就行了哦。”說完,小白兔趕緊溜掉。

N分鐘之後,“快來看看,熟了沒有啊?”你又嚷嚷了。這個時候的你,好似變成一個孩子。這麼大一個人了,居然還不懂得分別食物熟了沒有。

“喔,你感覺好點了嗎?臉色好蒼白啊!”你一邊說,一邊撫mo我的臉。

“很難看嗎?我沒有力氣,好辛苦啊。”可憐的小白兔眼皮都難得動一下。

你的聲音,溫柔帶著些沙啞,是不是你也沒有睡?

這些事情,也許你沒有記住吧,還有好多呢。迷糊之中,感受著大灰狼的關懷,心裡美滋滋,嘻嘻。

是啊,這些小事情,自己早就不記得了。怎麼她卻記下來呢?他又接著翻下去。

“我是你的什麼人?”小白兔問,“親人?朋友?愛人?妹妹……”

“全部都是。”你笑著回答,“你是我生命的一部份。”

如果以後再有什麼人對我說,她才是得到你愛情的人,那麼我現在知道該如何面對了。昨天,我們談論一些往事。那時候,怎麼就會要求你把自己的日記本丟掉呢?那裡記錄了你美麗的初戀情懷,至今想起仍讓我覺得如此真切與美好。雖然女主角不是我。可是那時候我小氣,嘟嘟嘴,要你處理掉。“扔了唄!”沒想到你很爽快就撿起來,裝進垃圾袋了。

日記裡面,有一段文字,大概的意思是她要來看你,你心裡那種期待與興奮之情。那種小鹿亂撞的熱血呀,只有那個年紀的你才會有的吧。你給她寫過一封信,我看著你寫,想看,你也給我看了。信中描述你與她分開後的狀況以及對未來生活的一些展望。我覺得似有淡淡的遺憾與失落,還問你要不要去找她。不記得你當時怎麼反應了。你也很希望那花兒可以最終有結果的吧。只是,命運把我送到你的身邊。

你給我看她的照片,長長的辮子,我說:“好漂亮啊!”“是啊。”你說。真是討厭啊,哈哈。那時候,我很好奇,想要了解你。

昨天,我們說了好多話,你喜歡的人,喜歡你的人,她們一個一個,都隨時光流逝了嗎?我是你心裡沉澱下來的那顆石頭嗎?

看到這裡,他隱約看到原本完好的一顆心正呈現出深深淺淺的裂縫。這樣的開裂也正因為自己的忽視,越來越大,越來越鋒利,他甚至都能感受到那碎裂開的疼痛。他不敢往下翻了。抬頭卻望見小花園那株植物,隔著玻璃,靜靜地站在那裡,好似也正好注視著自己。

陽光下,這株植物,顯得很有生氣,健康又快樂。他已經習慣了,每天出門之前,總要看一眼它;回到家,也要先看看它才進屋;有的時候,坐在客廳,也會情不自禁朝它望多兩眼。偶爾聽聽它的葉子隨風發出的沙沙聲,也覺得心情舒暢。就是這個位置,就是這一株植物的下面。

起身想衝杯茶,卻發覺開水喝完了。老太太房門關著,大約也在午休吧。他來到豬的房間,看著孩子在睡午覺,那張牙舞爪的樣子,真可愛。小傢伙的頭髮太長了,天氣這麼熱,該理髮了。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圓圓的小臉,豬用小手撓了幾下,扭動一下身子,換個姿勢,繼續睡。他越發覺得孩子長得像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