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夫家有啥資格瞎三話四?這江家是不是有些欺侮這小娘子了!”有人想明白過來。

“聘金都已經收了回去,江家憑什麼不許這小娘子改嫁?”偏幫翠孃的人越來越多。

“大約這江家是個傻的,平白得了個能做活的媳婦也就罷了,這麼當街一鬧,不是逼人家改嫁麼?”聽了這些議論,江氏也開始覺得老臉有些掛不住,就給崔氏使了個眼色。

崔氏見了江氏使的眼色,便說:“若是真的守不住呢,翠兒,也不是說你改不得嫁。可是你日日到這鋪子之中與那後生廝混,丟了江家與我崔家的臉,難道也說不得你不成?”

“婆娘住口!”傅老實大喝一聲,崔氏往自家女孩兒身上潑髒水已經令人驚怒,掰扯到傅家鋪子和傅傢伙計的頭上,傅老實實在忍無可忍,“啪”的一掌重重地拍在一張桌上,險些將那桌面拍碎,可見傅老實有多氣憤。只是那崔氏是個女娘,傅老實若是上前教訓她,未免被人說嘴是“男欺女”。沈舟也同樣面色不善,憋著一肚子火。

“喲——”崔氏陰陽怪氣的一聲,“怎麼這位老爺們這樣緊張,莫不是,翠娘勾搭的不是那年輕後生?”

“崔婆子——”兩個女聲同時喝道。一個是翠娘,她氣得面色蒼白,渾身發抖。另一個聲音清亮稚嫩,卻是傅春兒。

傅春兒這時候已經完全想明白了這兩人今日到鋪子裡來大鬧一場的目的。兩人的分工也挺明白,江氏負責裝老實裝可憐,言語上卻擠兌翠娘,若是翠娘頭腦一熱,答應了江家自然是最好,但是翠娘若是不答應,就由崔氏上前,汙言穢語,往翠娘身上胡亂潑一通髒水,而且最初崔氏也真是這麼幹的。

“崔婆子,你看著我——”傅春兒大聲地說,她右手中端了一隻不高的板凳,來到崔氏面前,將小板凳往地上一放。

崔氏與周圍的人一樣,見了傅春兒這般舉動,都是愣住了,不曉得這個小女娃打算做什麼。

傅春兒放好小板凳,自己踏了上去。她原來與崔氏身高差了一截,踏上小板凳以後,傅春兒還用手比了比,確實與崔氏差不多高了。“小丫頭——”崔氏沒好氣地想叫她走開,豈料——

“啪”的一聲大響,崔氏又驚又怒,面上已經捱了傅春兒一記耳光。傅春兒這一掌打得並不重,但是夠響,圍觀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崔氏正待開口叫罵,傅春兒已經反手一掌又甩了過來。崔氏這時候想往後退步閃開,然而她身後有人堵著擠著,急切之間,崔氏竟然退不了——

又是“啪”的一聲,雖然傅春兒人小力弱,但是打的兩掌都用上了巧勁兒。崔氏或許並不太疼,可是她當眾捱了兩記這樣清脆的耳光,顏面盡失之下,當然是暴跳如雷。

“春兒小心——”翠娘在旁招呼了一聲,她可是見慣了崔氏撒起潑來蠻橫無理的樣子的,此時看傅春兒一個小人兒爬到小板凳上竟然還自己動了手,登時擔心起來。圍觀的人一時也有驚歎的,道:“這個小丫頭夠潑辣的!”

崔氏此時已然怒得快要失了理智,手一伸,長長的指甲就要朝傅春兒嬌嫩的小臉上撓過來。

“住手——”傅老實喊了一聲,而翠娘也往上趕了兩步想要攔住崔氏,可是都慢了一步。崔氏的指甲已經將將撓到了傅春兒臉上,再遲片刻,傅春兒臉上便會多幾條血痕。

然而崔氏的手卻在空中劃了過去,傅春兒腳下一蹬,那小板凳便橫了過來,傅春兒身子一矮,躲開了崔氏的利爪,接著朝崔氏懷裡撞了一下,便笑嘻嘻地跳開,躲到了一旁。崔氏作勢欲追,卻被面前的那個小板凳絆住,無法往前。

眾人望著崔氏的樣子,禁不住都鬨笑起來。崔氏自己也覺得怪異,連忙低頭一看,只見自己胸前衣上,被傅春兒塞了一條手巾子。這條手巾顯然是方才傅春兒用來幫翠娘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