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笑了笑,但是卻沒有答應傅春兒。因為如果楊氏問起,他是一定會毫無保留地告訴楊氏的。

果不其然,到了晚間,傅老實一臉抱歉地將傅春兒叫到了楊氏房裡。楊氏手裡拿著一柄長長的“戒尺”,唉,其實也不是戒尺,應該是楊氏裁衣時所用的木尺。這幾個月楊氏一人悶在家中,已經做了不少小襁褓小衣服了。

“春兒,你知道錯了麼!”

“是,知道了娘!”傅春兒擺出一副百分之百認罪的態度。

“真知道了麼?”楊氏淡淡地說。

“真知道了!”

這句話聽在耳中,楊氏一個沒忍住,教訓的話如果開閘的水一般一股腦都湧了出來,“跟你說了多少次,你小小一個女娃,這樣的事情出什麼頭?這樣的名聲傳了出去,看將來誰敢來娶你——”

楊氏巴拉巴拉地越說越精神,傅春兒聽得越來越鬱悶,楊氏說到最後口乾了,喝了傅老實遞給她的一杯水,這才將木尺亮了出來,對傅春兒說:“將手伸出來!”

傅春兒尷尬地叫了一聲“娘”,將手背在身後,可是看楊氏像是真的動了氣的樣子,還是乖乖地伸了右手出來,說:“娘,您的身子要緊,千萬不要為女兒生氣了,好不好。”

傅老實也在旁邊勸道:“淑卿你自己的身子要緊。我看春兒不是不曉得事理的,你原諒她這一回吧!”

豈料傅春兒心裡卻是不領傅老實的情的,她心知一定是這個老實爹把自己今日教訓崔氏的一番“作為”告了與楊氏知道。

“唉!”楊氏長長嘆了一口氣,似乎牽動了什麼心事,沉默了半晌,終於說道:“老實,眼下要是嬌縱了女兒,那便是害了她啊!”她說著將木尺遞了給傅老實,說:“還是你這當爹的來教訓女兒吧,老實,你只在心中念著,這是為了春兒將來好,所以這回一定要讓她記住!”

傅老實遲疑了片刻,但是還是接過了戒尺,將傅春兒的右手握住,就這麼打了下去。

“啪——”

額滴親孃啊,這還真疼。傅春兒覺得彷彿被打的不是手心,而是被人打中了淚腺,兩行清淚完全不受控制地從自己面頰上滾落了下來。

楊氏壓根兒見不得傅春兒這副模樣,將頭別了過去,卻一邊說:“老實,一定要叫春兒記住教訓,她長大了會明白的。”

傅老實打了幾下,一下比一下輕,臉上寫滿了歉然,似乎頭一下真的是他一時出手太重。

雖然傅春兒臉上掛著一串串的淚珠,但是她還真的沒哭。要說記住教訓什麼的,她還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處。像崔氏那樣的,根本沒法與之講理,武力威脅大約是最好的方法。她可是巴不得自己能撈著個兇悍的名聲,這樣沒人敢輕易欺到傅家的頭上來。

但是當傅老實“教訓”完,傅春兒還是老老實實地表態:“爹孃不要再打春兒了,春兒記住了,以後再也不敢了。”這會兒她覺得不再受皮肉之苦更重要一點。

第七十章 發動【二更 求訂閱】

傅老實夫婦對傅春兒一番“管教”,表面上看還是有些“效果”的,接下來的幾天傅春兒在鋪子裡做活做得少了——她說她手疼,將傅老實心疼了個不住,自己攬下了不少活計。因此傅春兒輕鬆了不少,只是鋪子裡少了翠娘時不時過來作伴,再加上沈舟更是沉默得像個鋸了嘴的葫蘆,有時鋪子裡確實像是缺少了什麼。

這時候離年節已經沒幾日了,傅家的年貨和各色節禮都已經備得差不多了。這一日已經到了小年,傅老實與傅春兒帶上了節禮,去看望大德生堂眾人,順便把傅陽接回來。

在大德生堂,傅老實先是去見過李掌櫃,再三拜謝了這位傅陽的“師傅”。幾日未見,傅春兒見到傅陽很是高興,與他站在一處說著話。傅陽看看四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