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著。總算是朋友相交一場,傅春兒盼著她能渡過種種難關,真正將自己在京中的日子好好經營起來。

她與傅陽一說,傅陽當即就答應了,道:“這個包在哥哥身上,咱家可以送給黃小姐兩種面脂,一種夏天用的,一種冬天用的,冬天用的就要更潤澤一些。回頭你若是與黃小姐通訊,記得問她一下,在北方這樣的面脂是厚了還是薄了。”

傅春兒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她知道哥哥一直關心著北方几省的市場——天下哪有女人不愛美的。運河直通京城,自家的妝品很容易便能運到京城去。若是黃宛如在京中順順當當地立足,沒準自家還可以借她在京中的人脈,將自家的名號打到京中去。

且不提一個月之後黃宛如從廣陵府風光發嫁,傅春兒如何相送等等,四月之間,兩淮鹽業那被皇上金口玉言指下來的那個多出來的“引窩”,終於塵埃落定,一位出身浙江餘姚的浙商得了這個引窩,白花花的鹽稅,就抬進了廣陵府鹽政司,往京城繳了去了。

訊息傳來的那日,就連傅家作坊裡,都在紛紛議論,“聽說那浙商,繳了十萬兩白銀,才換了這引窩啊!”

“啥,十萬兩白銀?那豈不是要好多人搬上好幾日才能搬完。”

“嚇,哪有這樣誇張,再多銀兩,還不是到寶通一兌,就兩張輕飄飄的銀票帶著走了?”

“不過,這次還是很多人家爭這一個引窩啊,怎麼兩淮江南,有錢人這樣多呀!”

“嚇,你要是隨便沒有個上萬兩的身價,只怕連兩淮鹽業總商的面都見不到。這下你們都看得明白了麼,要是沒有個十萬兩的身家,就連鹽政司的門都邁不進去。”

傅春兒聽到這些議論,不知為何覺得有些鬱悶:難道那薛家,竟然這麼厚的資本,動過這個鹽引窩的念頭。她心中當然有數傅家的身家有多少,因此相形之下,傅春兒不禁在心裡抱怨——薛家這麼厚的資本,要與自家競爭香粉頭油這等小買賣做啥。

最近薛家與戴家都是動作頻頻。薛家緊緊跟在戴家身後,也在邵伯與仙女鎮開了鋪子,據說還打了價格戰。一時“薛戴”相爭,引無數人圍觀。

戴家的反應也頗為奇怪。戴家在所有的鋪子之中,將主打的香粉與香件的價格壓了三成,而且戴老爺子竟然緊鑼密鼓地在籌備今年準備開的第四間新鋪。

誰都摸不透戴家的老爺子是個什麼想法。

戴悅有些擔心,於是傅陽便陪著她回了一趟戴家,老爺子拉著傅陽閒話半晌,傅陽愣是沒能從老爺子口中聽到任何有用的東西。戴悅後來自行去尋了戴茜閒話,回來臉色就好了很多,對傅陽只說:“有姐姐那頭支援戴家,想來是不打緊的。姐姐說是今年很關鍵,老爺子務求今年裡再令’戴鳳春’更上一層樓。”

傅陽估摸著,戴家那頭,也沒有將今年重選貢商的事情告訴戴悅。他這裡自然什麼也不會說。傅春兒提醒傅陽,“哥哥,各地行商那裡,千萬記得要打點打點,我想著戴家與薛家,都會跟與咱們有往來的行商那裡接洽。”

傅陽心裡有數,謝了妹妹,自去安排。

而戴家的作坊裡,請了一位專門的賬房來記各種賬目,每旬與鋪子對一次賬,給傅陽過目一次。因此素馨終於從作坊記賬的位置上退了下來,終於暫時不用日日直面姚十力。但是大家基本上已經知道了東家有意撮合這兩人,素日裡與姚十力親厚的一幫兄弟們更是格外賣力。只要素馨找個由頭過來作坊,就會有人衝著作坊裡大喊:“十力哥,素馨姑娘過來了。”

自從上次的事情,素馨對姚十力的態度,多多少少轉了些過來,只是因為有了上次的事情,她大多數時候都會躲著姚十力。傅春兒冷眼旁觀,只覺得兩人之間,只欠一張窗戶紙,還不曾捅破。

二百七十六章 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