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格文藝女青年的她,要那樣活下去?

其實那樣也不錯啦,不然她要一輩子這樣吊兒郎當的混下去?

湯善思站在宿舍門前踢石子,從顧姐開完會後,他就一直站在門口踢石子。

說不緊張?那是假話。

他吸吸鼻子,山裡的空氣新鮮清冽,腦子瞬間清醒,其實這也沒什麼,只不過挨著睡一晚上而已。再說了是通鋪,那邊已經有同事躺下要休息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沒什麼。

他脫下鞋,走進屋子,看見她拿著手機,但螢幕是黑的,他問:“想,想什麼呢?”

她好像被驚到,回頭看他,“啊?沒什麼。”

他掀開被子躺下,一直蓋到胸口,平緩地呼吸著。他覺得自己這樣做很正常,但徐仁夏都看出了他的不正常。

徐仁夏看了眼被她踢到腳底褪色泛舊的被子,心裡想,難不成他的很乾淨?這樣想著她拉過他的被子,聞了聞,眉頭一皺,屁呀,都一個味兒。

湯善思見被子被她扯開,警惕的拉過來,重新蓋好。

“你冷嗎?”她穿著半袖,褲腿都捲到膝蓋上面。屋子裡已經有睡下的人,但是誰都沒有他捂得嚴實。

湯善思露著左手,像一隻招財貓。此刻徐仁夏就在他頭上,第一次在這個角度看她,他扯一下枕頭,把頭順時針轉45度,看著她,用力點點頭,“嗯,冷。”

“冷就冷吧。”她說完繼續發呆。

湯善思疑惑地看著她,不對勁啊,本來以為她會關心一下自己,七嘴八舌的說著,“哎呦喂,您冷啊,那我去給您生個火爐吧。”或者她應該直接把被子揭開,說凍死他吧。

她怎麼可以這麼高冷?他枕著胳膊看著她,一定是有心事:“有什麼事兒嗎?”

她蹭的倒下,他感到一陣風在自己面前吹過:“噫籲嚱,危乎高哉,滿腹心事,心事誰人知。”

最後這一句她說的是閩南語,她說的不標準。剛認識湯善思的時候,她整天追著他,讓他教她閩南話,但是就是咬不準發音。

聽著她不標準的發音,他笑了,來了一句標準的:“心事誰人知。”

“心事誰人知。”她又學了一遍。

“對了。”

“我就是。”她捋了捋劉海,剛擦乾,但還是潮乎乎的,“我吧,我其實挺喜歡管毅的。”

“知道。”

“但是。”她撓撓額頭,有苦難言。

她未乾的髮梢上有水珠,順著髮絲滑下,落在白色被單上,潤溼一片,他伸出手,用手指觸那灰色的一小塊,涼涼的。

聽她說話磕磕巴巴,他實在不習慣:“有話快說,我要睡覺呢?”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沒有感覺,總覺得差一點什麼,哎你說,真的好奇怪,我跟他在一起就沒有,沒有跟張燦元在一起那種,怎麼說,就是心動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

“因為什麼?”

“你老了。”

“呀。”徐仁夏打他的頭,忽然屋子裡安靜下來,她笑著對同事們解釋:“有蚊子,有蚊子,嘿嘿。”

“一隻大蚊子。”他補充著說。

徐仁夏老實的躺下,不能太張揚,等有空再找湯善思好好嘮嘮。

“喂,”湯善思拿手推她,“怎麼不說話?”

她雙手合十放在胸前:“您就寢吧,湯總。”

湯善思瞬間明白,滿屋子都是朋奈的人,兩個人是得低調一些。

他矇住被子,偷笑一會兒,又看看緊閉雙眼的徐仁夏,事情的進展越來越奇妙了,讓他既期待又害怕。

他以前從來沒有這樣激動興奮過,因為那時徐仁夏死心塌地的愛著張燦元,他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