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張正席間言談舉止頗是風度翩翩,一改先前拘謹的樣子;張嫣本是活潑天真的性子,此時也盡顯小女孩的可愛天性,有意無意地撮合她兄長張正與沈琳兩人。

沈頊與沈琳坐在蘇玉妍左右兩側,席間,沈琳也不知因為害羞還是避嫌,倒比平日裡恬靜了許多;沈頊則不時抬頭打量張正,似乎在思量張正是否真的配得上他的姐姐。

蘇玉妍有意試探張正的家世,席間也儘量配合張嫣的言語,時不時插上兩句笑話,盡顯自己親和本性。

這幾位少男少女皆是出身大家,平素裡在長輩們面前拘謹慣了的,此時難得出來一次,自是如出籠的小鳥一般將活潑天真的本性展露無疑,因蘇玉妍雖不是長輩,到底是已婚有了孩子的長嫂,大家難免也會有些拘謹,此時見她有意與他們親近,自是將拘謹之意消去大半,言語之間也多有討好之意。

蘇玉妍見了,自是忍俊不禁。不過,見到他們這樣,她就不由得想起那一世年少時的自己,她在他們這般年紀時,何曾不是與他們一樣這般天真無邪?只不過,就彷彿是短短的一眸,時間就驟然飛逝,她來到這個世界,與他們相識,也算是一種緣分。這種緣分,實在是一種值得珍惜的緣分。

也許,她應該更加善待他們。蘇玉妍想。

一時飯罷,張正又邀沈頊與他手談一局。

沈頊素愛下棋,自是欣然應允。

張嫣自是留在沈琳屋裡不走,鬧著要跟蘇玉妍她們鬥紙牌。

蘇玉妍也是難得清閒,便也爽快地答應下來。雙珠與錦春則照看著夢姐兒。玩鬧了一陣,見天色已晚,蘇玉妍才提出散了。

一夜無夜。

次日,依舊是天氣晴朗和風習習的好天氣。

吃罷早飯,蘇玉妍差人去買了做風箏用的綵緞和紙線等用具,便在陽光下做起風箏來。答應沈琳的事,她不想食言。

有了昨天和睦相處的基礎,一大早,張嫣與張正兄妹倆人便過來邀請沈琳姐弟倆人出去。因著他們都是實誠的孩子,這一次,蘇玉妍有意讓他們單獨相處,便沒有跟隨前往,只囑咐錦春雙珠隨行,讓她們好生照看。

做好風箏,已是晌午時分,她揉了揉痠軟的脖子,將風箏交給秋蕙,便逗弄著夢姐兒玩了一會兒。看著日漸西沉的太陽,她不由得想起了遠在雲疆的沈珂——也不會他那邊怎麼樣了?

直到夕陽西下,沈琳一行才興高采烈地相偕迴轉。看錦春一臉平靜的笑容,蘇玉妍便知此行平安無事。

次日,定遠侯府便差人來催請蘇玉妍一行回去。沈琳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這次又遇上張正張嫣投了她的脾性,自是十分不捨,但聽前來送信的僕從說是沈珂許恆他們回家了,她這才將不甘之色消去,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驕傲和與有榮焉。

便是沈琳不說,張正與張嫣也知道她有位大名鼎鼎的嫡長兄沈珂。這位沈珂,幼年時便極其出名,不過多是不好的名聲,直到後來娶了書痴蘇慎之女後,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幾乎在一夜之間就變成了昌寧最有前途的貴勳子弟。這樣翻天覆地的大變化,在人們眼中,全都是那位新娶的少夫人的功勞。當然,沈珂其人,在昌寧,也是一個傳奇故事。所以,以張正看來,沈珂其實也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沈琳便又趁機邀請張嫣回京後去定遠侯府玩。

張嫣自不會拒絕,遂爽快地答應了。

沈頊看了看姐姐,便出言邀請張正。

這可真中張正下懷,他原是求之不得,當下欣然答應。

雙方便就此別過。

回到定遠侯府,府中上下一片歡騰,到處洋溢著歡樂氣息。

馬車剛駛入二門,便見林採蓮在丫頭僕婦們的簇擁下迎出來,蘇玉妍意外之下,忙下車與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