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旦這邊已經上了軌道,你可想去度假?去一個冷門地方——處子島的聖湯默斯可好?什麼,那裡每年接待百萬計遊客?”她大笑起來。

明旦越聽越狐疑。

“你要同明旦說幾句?明旦,是蔣姐。”

永明旦張大了嘴。

電話另一頭是蔣學正?

原來如此。

怪不得祝懋禎敲門無人應,明旦完全明白了。

她對著電話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

半晌聽見那一邊“喂、喂”叫她。

明旦回過神來,“你們旅行,我也跟去。”

“你的工作程式排滿滿,怎麼走得開,我們最多去五六天。”

明旦唯唯諾諾,掛上電話。

蘇英說:“你滿意這公寓,我喚人來裝修。”

“就這麼簡單?”

蘇英想一想,“不,都得付錢。”

明旦笑起來。母親回來那一日,明旦不能去接飛機,她約了許導演試鏡,人家只得那一刻有空,下午就得啟程到歐洲。

她不敢開放手提電話,專心在小房間裡練對白。

臺辭很簡單:“我不愛你了,請讓我走。”

她一個人把這兩句話講了又講,練了又練,用各式各樣方式說出來:厭惡地、冷淡地、傷感地、無奈、依依不捨、決絕……原來有那許多方式可以說出這兩句話。

終於她輕柔懇求地唱出:“請釋放我讓我走,因為我不再愛你……”

她握著對白本笑起來。

導演推門進來,對她說:“你已錄取,回家好好讀劇本。”

永明旦發呆,“不用試鏡?”

“鏡頭一直對著你,你很用功,世上罕見真正天才,勤學是好事。”

明旦這才發現鏡頭在對面櫃項。

呵,幸虧沒有失態。

“你可以走了,我們會把合約送到蘇律師處。”

明旦雀躍,她想把好訊息告訴親友,但是蘇英與蔣學正雙雙去了度假,平原兄弟已無聯絡。

明旦恍然若失,垂頭站在街上,司機看見,連忙駛過車來。

助手的電話來催:“明旦,伯母已到家中,你快來吧。”

“知道。”

“試鏡結果如何。”

“許導演說我已得到那女兒的角色。”

助手高興得跳起來,“我立刻通知蔣姐。”

“別騷擾她假期。”

“不怕,讓她高興才是。”

車子往家駛去。

還未進門,明旦己經一路叫進去:“媽媽,媽媽。”

看護滿面笑容迎出來。

母親坐在搖椅上,明旦走近細細端詳她氣色。

母親臉容秀麗安詳,已再世為人。

明旦真怕是一個夢,醒來人去樓空,仍在陋室中,她緊緊握住母親的手,直至指節發白,才肯定母親是真的回來了。

明旦淚流滿面。

“去了多久?”

“個多月。”

明旦低呼!“什麼,才個多月,感覺起碼三年,度日如年。”

“發生太多事,才會覺得天長地久。”

母親只是笑,並沒有問及女兒近況。

大抵已明白理不了的事,多問無益。

助手催明旦出去。

母親詫異問:“幹什麼?”

“去一家時裝店剪綵。”

明旦衣看像十六七歲小女孩,她笑看向助手哼出卜狄倫名曲:“我彼時年老得多,此刻反而年輕了。”

看護送出門來。

明旦說:“母親拜託你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