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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巖氣的捶胸口,罵顧瑾瑜他哥:“你哥也是個混賬東西,他能一輩子躲外面!”
顧瑾瑜慘笑:“孝道兩字,看著簡單,一句話下來能壓死人不見血。
侄女我十八歲的時候作價十萬貫,侄女二十歲的時候值五萬貫,等到了前些日子,那下元郡有個老縣丞,五十多了,老婆都死了三個,他願意出一千貫。我那母親竟然答應了,這次是捨得給嫁妝了,可惜,她開了庫房,伯孃,伯父不知,竟一匹好絹都拿不出,伯母不知……整整兩庫的綾羅,具都被蟲咬鼠啃的都展不開啊!!!!!!”
顧瑾瑜大聲嚎啕,顧巖氣的摔了杯子,顧昭倒是沒反應,只是抓杯子的手有些緊。
顧瑾瑜哭完,抹抹淚,站起來複又跪下,眼神有些堅定,這一點倒是像老顧家人,說話也不抽搐了:“今日侄女來,也不是為了自己,是因為我那弟弟,茂丙。
自父親去世,大哥走了,再也不敢回來……侄女便獨自帶著弟弟在後院過,以前爹爹活著的時候,侄女兒也上過幾日課,字也識得幾個,原想著,家爛了,好歹保住一個是一個……”
“你是個好的。”顧巖覺得自己的侄女兒實在不易。
顧瑾瑜苦笑著搖頭:“若那樣便是死了,瑾瑜也知足了,可……這人不如意,處處不合心,真是……怎麼也沒想到,本來是個好孩子的,一個好好的顧家兒郎,長於深宅婦人之手,那孩子到最後……自然也是長不好的。
自從搬入的小後院,粗茶淡飯也過得,可我們那院子挨著齊老王爺家的戲園子,茂丙那孩子每天讀書累了就趴在牆頭看,我原想,一個好好的孩子,這麼可憐,看便看了,鬆散鬆散也好,便由了他。
可……實在沒成想,幾年過去,好好的苗子打根上便爛了,到如今……那孩子詩書不懂幾本,倒是唱唸做打,寫曲兒,譜調子,無所不精了……說到這裡,侄女兒也不怕丟人,兩年前,那孩子忽帶了錢回來,我問他那裡來的,他也不說,只說給人做工來的錢,那孩子從不騙人,我便信了。
可……前幾日我悄悄去庵裡見師太,便想著,好歹也給這孩子安排了後路,可他怎麼也不聽,我見他不上心,便悄悄跟了,這一跟,真是晴天霹靂,我這才知道,我那弟弟……在京裡竟然早就唱紅了,他到處溜臺子跟野班子賺錢兒,如今……竟……還有藝名兒叫嬌奴兒……伯伯!!!!啊!”
顧瑾瑜膝行至顧巖面前,抱著他的腿大嚎:“堂堂平洲郡公爺的子孫啊!!!!!!!!!!我爹可是為皇上死的啊!!!!!”
“怎麼竟會這樣……怎麼竟會這樣!”顧巖完全木了。
誰能想到會這樣?
盧氏看下左右,厲聲道:“都下去,今日有半個字露了,統統割了舌頭,買到淮陰做礦奴!”
紅丹她們白著臉出去了。
顧瑾瑜繼續嚎啕,泣不成聲:“侄女……侄女眼看著這弟弟也毀了,想著無論如何不能這樣,這不是前幾天,開了國子學,家裡有兩個份額,我就想著,送弟弟去讀書,他那麼聰慧靈透的好孩子,自然能成好的。
這不是嗎,我就去找了母親,一問……一個份額,我那母親賣了五百貫,我去時她心情好,剛鎖了錢,見我問的急,哎,可真難得,這麼些年了,還第一次給我錢花。”
顧瑾瑜從懷裡摸出十數個大錢兒,兩隻手顫抖著捧著:“伯伯……我就是死了!我就是死了……我覺得我都換不來一副好棺材,我那母親都會拿卷破席把我裹了去隨便郊區野外,挖個坑就埋了,這算好的。
一副三品大員女兒的屍骨,作價百貫冥婚也是的賣的的……我家這到底是糟了什麼報應……前幾年我去姥姥家哭,我那外爺一句孝道,生生擠得我半句都說不出來……如今我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