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迎接我們?”

士會故意岔開話題道:“元帥,還是先讓將士們進城安頓下來吧,其他話我們回去後再慢慢說。”

趙盾沉吟不語,一些將領卻不樂意了,他們紛紛問道:

“士大夫,主公為什麼不來迎接我們?”

“是啊,主公為什麼不來迎接我們?”

……

趙盾為難地看著士會,說道:“士大夫,你還是直接告訴我原因吧,讓我也好在將士們面前有個交待。”

士會尷尬地望著趙盾,半天沒有做聲。

公孫杵臼忍不住催促道:“士大夫,你就把情況告訴元帥不就得了,又不是丟人的事,有什麼好掖掖藏藏的?”

趙括早就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不等士會回答,便不平地嚷嚷道:“大哥,士大夫和我們都去勸過主公,他始終不肯來。他說……他說……”

“他說什麼?”

“他說:‘敗軍之將,有什麼好迎接的!寡人不治他的罪,就算手下留情了,還好意思要寡人親自去迎接?’為此,士大夫險些和主公吵起來。”

公孫杵臼:“後來主公被我們說煩了,乾脆帶著隨從去桃園玩耍了。”

趙盾心裡一陣抽搐,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他竭力壓制著內心的怒火,對士會說:“主公既然不肯來迎接我們,那隻好由我們去拜見他了。士大夫,你和諸位大夫頭前帶路,我們一道去桃園拜見主公!”

弒君記(16)

桃園。

一座飛簷翹角、雕樑畫棟的三層樓臺巍然聳立,在豔麗的花海中,顯得格外醒目。

樓臺上,一片爛漫的春光中,晉靈公正和一班妃嬪飲酒作樂。

趙盾不顧侍衛的問候和阻攔,一路氣沖沖地上了樓臺。

士會一臉緊張地跟在後面,不停地勸趙盾冷靜下來。

看到趙盾,晉靈公不由吃了一驚。他下意識地直起上身,訥訥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一班嬉鬧的妃嬪,彷彿老鼠見到貓似的陡然靜寂下來。

趙盾疾趨幾步,伏地再拜道:“微臣拜見主公!”

晉靈公急忙說道:“愛卿快快請起!”

晉靈公轉向奚賢,忙不迭吩咐道:“奚賢,快快為趙愛卿和士愛卿加席,馬上讓御膳房再上兩份筵席來!”

不等奚賢應答,趙盾便伸手阻止道:“主公,微臣此次並非為御宴而來,而是為大晉的三軍將士而來。三軍出征歸來,按禮主公應該去郊外迎接……”

“又不是凱旋而歸,哪裡需要寡人親自去迎接!”

趙盾直截了當地說:“將士們不是凱旋而歸,其錯不在將士,而在主公!”

晉靈公瞪大眼睛:“愛卿這話怎麼講?怎麼會錯在寡人?寡人不費一人一箭,就令鄭國心悅誠服,拱手來降,這難道也錯了嗎?”

趙盾沉著臉,不客氣地說:“兵者,國之利器也,褻之則傷身。主公不顧王室禮制,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敵國賄賂,屢屢令出征大軍半途而廢,與盟諸侯憤懣而去,難道這還不算錯嗎?”

晉靈公不服氣地辯解道:“出征的目的就是為了臣服諸侯,鄭國已經表示了臣服,如果再予以征伐,豈非於禮有礙?”

“鄭國真的已經臣服了嗎?臣服了怎麼現在還和楚國打得火熱?”

晉靈公見說不過趙盾,便倒打一耙道:“就算鄭國出爾反爾,寡人遇人不淑,可愛卿未與鄭國交戰,怎麼會損折了一千多名將士?”

趙盾憤然道:“那是因為微臣遵旨撤兵,在渡河時遭遇到了楚國的追擊。”

晉靈公息事寧人道:“此次出征,寡人有錯,愛卿也有錯。寡人不追究愛卿失敗的責任,愛卿也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