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會很開心吧,淨塵宮的奇葩不會絕了……

“娘,清兒會謹遵遺言報了這不共戴天的仇,決不用仙蓬派的功夫,只彈‘獨泣幽冥’去報仇。您和爹爹他們一定要含笑九泉。”如果達成了孃的遺願,她一定會瞑目吧……

“娘,您說人心即是江湖,可是為什麼清兒覺得江湖卻不像人心那樣善良呢?”如果娘還在世,一定會解釋給自己聽吧……

“娘,清兒……真的好想您。”清舞再也忍不住了,將這憋在心裡許久許久,久的不知從何說起的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說了出來。指尖的淚水如流,恓恓打在喬蟬玉的衣服上,盛放如花。

“嗚……”雪球體貼的用嘴把火摺子銜到清舞身邊,聲音低低的,像是在安慰她一般。

漫長的擁抱,漫長的哭泣,漫長的哀悼。清舞終於放開環抱著喬蟬玉的雙手,點亮了火摺子。不知何時,掉落在喬蟬玉身邊的香髓丹因為清舞的淚水綻放出藍色的花朵,清舞終於明白為何孃的屍體儲存的這麼好,並不是因為這密室低低的氣溫,而是因為淨塵宮首寶不死神藥香髓丹獨特的防腐的香氣。

清舞從喬蟬玉懷中小心翼翼的拿開奪魄,又輕手輕腳的將喬蟬玉平放在地上。把香髓丹放在喬蟬玉的身邊,手中,那認真又小心的樣子,好像生怕力道重了一點就會驚醒長眠的親人。

“娘,站在紅牆瓦礫化成的焦土上,我終於知道生命裡從未流過的淚水,是可以從指尖上潺潺如溪的。因為我的淚需要每一寸肌膚都靜靜的悲傷,只有每一寸肌膚都悲傷不已我才會流淚。那些施暴的仇人,那個惡毒的預言,那七百多條無辜的人命,爹孃、姐姐、家僕、還有天真無邪的孩子……娘,既然他們一心要讓我成為天煞孤星,我一定要讓他們知道天煞不會讓招惹她的人好過的。”清舞的這番話是這麼陌生,雪球抬起頭黑黑的眼睛充滿敵意的看著清舞,好像站在這裡的不是和它朝夕相伴了三年的女子,倒像是幾輩子的仇人。“清兒向娘保證手刃仇人,但會盡最大的努力不讓奪魄嗜血。”

“呼——”靈狐果然通靈,聽到清舞這麼一說,雪球的喉嚨裡發出呼呼的低吟,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

“恕清兒不孝,眼下清兒必須救一個人然後才能去實現孃的遺願。”一想起昏迷不醒的慕中逸,清舞不覺動了真氣,劇烈的咳嗽起來。

“雪球,走吧。”清舞俯身抱起奪魄,忍住身體的疼痛向另一邊走去。

三六 奪魄不可同日語 恩仇豈能作兒戲

等到清舞從密室另一個出口出來,發現已經身在皇都之外了。手指輕輕撫過奪魄,那眼中竟不似先前那般清澈,輕輕的憂傷慢慢流淌。“雪球,我讓你看看奪魄。”與其說這話是對著小狐狸說的,倒不如說她在自語。纖細的手指微微起伏,一句莫名的樂曲瀉出。“啪——”,奪魄的琴首整個彈開,露出原本應該空著的琴腹。“原來娘真的把媚婚香和香髓丹藏在這裡面了,難怪琴音有些不純。”清舞心想道,剛要伸手把裝著香髓丹和媚婚香的兩個錦囊拿出來,雪球卻蹭的跳進開啟的古琴中,衝著她呲牙咧嘴。

“怎麼了?”清舞不解的問它,不明白雪球為什麼會這樣阻止自己。“我不過想看看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啊。”

雪球仍然在自顧自的呲牙咧嘴,好像沒聽見清舞的話一樣。

清舞啞然,微微一笑:“小東西,不要以為我受傷了就拿你沒辦法,要不要試試。嗯?”

她的威脅果然有用,雪球心不甘情不願的從琴腹中跳出來。清舞寵溺的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好了,知道你有情緒,等我們把這些事情都了了就會竹林去好不好?像以前那樣生活,不再管什麼江湖煩事了。”

小狐狸乖乖的坐在琴旁看著清舞把手伸向錦囊,低低嗚鳴起來。清舞心中一疑:雪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