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聽張楓說可以用她之前用的那些藥之後,心裡還頗為懊悔,沒有早點兒讓母親試試。

於梅笑道:“當然有了,不然的話,我也不用這麼著急了,現在其他的治療方案都已經停了,就等著你配的這服藥呢,”這幾天她幾乎每天都要與家裡通一陣電話,對於母親身體的變化自然非常留意,她當初服用張楓配的藥時,就是一開始藥效極為明顯。

聽於梅問也不問直接訂了兩張機票,張楓怔了一下,袁紅兵這兩天本身就在北京,於梅訂兩張票肯定是要他一起過去的,微微猶豫了一下便沒有出聲,想來還是對葉紅的身體變化不大放心,讓他再檢查檢查,這也是病人的通常心理,很正常。

果然,於梅隨後便道:“讓你的司機回去吧,到時候咱們坐楊書記的車去機場,楊書記從北京回來,正好順道。”楊柏康去京城開會,恰好是乘傍晚的飛機回來,於梅卻是早就知道了,“是不是還在擔心譚浚的案子?”彷彿知道張楓想什麼似的,於梅忽然主動問道。

張楓苦笑道:“不擔心是假的,雖然早就知道可能會被譚振江提前知道錄影的事兒,卻不料他會想出這麼絕的手段來,不但一把火燒了檢察院的檔案室,還把兒子送進精神病院。”

於梅卻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兒子在精神病院又不會真的跟那些精神病患者住一起,待遇跟住其他醫院並沒啥區別,又能幫他免罪,何樂而不為?”

張楓道:“你也知道這是假的?”

於梅笑道:“大家都不傻,誰不明白啊,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手段而已,關鍵還要看上面是如何博弈的,放心吧,譚振江自顧不暇,沒工夫來想你的事情,具體結果等段時間才能明瞭,現在卻是誰也不好說的。”

張楓心裡卻並不如何輕鬆,於梅的話不假,但自己的份量實在太輕,譚振江雖然沒時間沒精力應付自己,可人家也不用親自動手啊,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拍譚振江的馬屁呢,而且為了解決藥廠的麻煩,他已經跟韓炳chūn等人透漏了那是他的產業,若是以後有人因為他而去找製藥廠的麻煩,他還真是夠頭疼的。

於梅在張楓還沒有過來的時候就開始準備飯菜,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倆人便先在家吃了晚飯,幾乎是剛收拾完了餐桌,樓底下就想起了車喇叭的聲音,隨後柳青便親自上來敲門,看到張楓居然也在,柳青表面上雖然神sè不動,心裡卻是一副果然如此的念頭。

張楓跟著於梅上了紅旗車,柳青卻坐在前排副駕的位置上,車子啟動後,張楓道:“製藥廠的事兒還要多謝柳秘書幫忙啊,”那天晚上在金雀喝過酒之後,回去的第二天,張楓便聽仲孫雙成說了,堅持要承包藥廠藥材供應的雪雁被連夜給抓了,當初來搗luàn的那些húnhún無一例外,全部被省廳刑偵處給拘捕,隨後的事情更是讓人瞠目結舌,東城區政fǔ負責工商業以及投資的分管領導還有東城區政fǔ的區長都被一擼到底,區委書記免職,區公安分局以及葉家寨派出所也是jī飛狗跳,主要領導全部免職,衛生系統的反應慢了半拍,但同樣是主要領導免職,具體責任人追究責任,進行審查,動作是前所未有的凌厲、快速,新上任的領導幾乎都在第一時間代表單位到製藥廠賠禮道歉,賠償損失,讓仲孫雙成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張楓自然知道這是韓炳chūn和李丹在動手了,不過能如此乾淨利落的嚴厲處置,若是沒有柳青的配合也不大可能,所以,儘管柳青從來都沒有表示過什麼,張楓卻依然表達了謝意,而且是當著於梅的面說出這番話,對於柳青來說,意義可就不同了。

柳青連忙表示自己沒做什麼,再說這也都是應該的,反倒是為以前沒有認真處理跟張楓道歉了一番,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讓柳青對張楓的觀感再次發生變化,不期然的生出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