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提劍走下比試臺時,韶華的鋒刃之上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淌著血。

他照舊是那副丰神俊朗,眉眼含笑的模樣,可所到之處人群紛紛退避,好似白日見了鬼。

同為太微門下,季君琰脾氣不好是出了名的,陸執好脾氣也是出了名的。

任誰都沒想到,向來待人溫文有禮的陸執竟然會在自由挑戰開始的第一天,就毫不留情地率先大開殺戒。

世人向來欺軟怕硬,陸執此舉令他們驚駭欲絕。

至此,在場所有與司空烈一般,抱有趁人之危想法的修士全都偃旗息鼓,再也不敢造次了。

上郡司空氏的少主司空寧灰溜溜的派人去給司空烈收屍,結果幾個人的手都還沒有來得及碰到司空烈,對方的身體就轟然炸開,化作一灘灘鮮血淋漓的爛肉!

那幾人猝不及防地被淋了滿頭滿臉,驚呼著四散奔逃。

司空寧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再也難以按捺心中憤怒,盯著陸執的臉冷冷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人人都說陸仙君是霽月光風磊落君子,卻想不到你如此心狠手黑。毀人屍身,豈是君子所為?你不怕報應嗎?”

陸執還未開口,旁邊一個聲音忽然道:“難道不是司空烈自找的?”

季君琰將陸執扯到自己身後:“司空寧,第三輪挑戰過程不論生死,沒本事就不要上臺,既然上臺就別輸不起。再說,你這樣的無恥之徒,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我哥說三道四。”

“我哥不是君子?你是?”

“你配嗎?”

季君琰一句比一句更不客氣,司空寧原本俊秀的臉都要扭曲了:“季君琰,你在這裡一口一個哥,連自己祖宗是誰都忘了,也不想想人家是不是真的拿你這種下九流當回事兒——”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司空少主,請你注意言辭!”

眾人一愣,齊齊向聲音來源處望去。

顧未然拉了拉虞清宴的袖子,驚訝道:“是表兄。”

虞清宴點了點頭,小聲道:”看他要做什麼。“

陸扶笙氣喘吁吁地從遠處跑過來,在陸執身旁站定。

此時他看著司空寧,臉上也沒有笑容了:“司空少主,我臨江陸氏是何想法,恐怕不需你來妄加評判。你堂堂一個大家族的少主,張口閉口‘下九流’,這就是你的禮數和教養?”

“這就是令尊的禮數和教養?”

“這就是上郡司空氏的禮數和教養?”

比起季君琰的直言不諱,陸扶笙和陸執如出一轍的“殺人不見血”。

說話彬彬有禮不帶一個髒字,實際卻把司空寧嘲諷得體無完膚。

暗指他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上樑不正下樑歪,沒禮數沒教養,還順便捎帶上了司空絮和整個上郡司空氏。

在場凡是聽懂的全都開始交頭接耳,捂嘴偷偷笑。

司空寧臉上隱隱泛出黑氣:“說得好冠冕堂皇,你敢發誓,臨江陸氏此舉不是居心不良,想要獨佔太微門下的好處?”

“你敢發誓,你們沒有看不起季君琰的出身?”

“你敢發誓,你們是真心拿他當兄弟?”

“君子所見,皆是君子。小人所見,皆是小人。”陸扶笙道,“我有什麼不敢的。”

“我陸扶笙在此立誓,若別有居心,或者有絲毫看不起君琰的出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就不知司空少主敢不敢發誓……”

“你上郡司空氏不是貪圖太微門下的好處,也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君琰之事。”

司空寧神色微僵。

陸扶笙眼底劃過一絲嘲諷之色。

他沒有再理會司空寧,而是取出一塊乳白色圓形玉佩遞給季君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