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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臉,問:“你說。”
趙曙想了想,才道:“今兒除夕宴上,官家給青桐指婚了。”
☆、第一零八章:我就這樣一直抱著你
屋外風雪猶大,簌簌之聲漫於天地間,偶有雪粒子撲騰在窗欄青紗上,就砸得哐啷啷直響。炕下籠著幾盆銀炭,火光映在滔滔臉上,紅豔豔的如頰上飛霞。她緊張道:“是誰?”
趙曙道:“是廣文館國子監歐陽大人的三兒子歐陽棐。”
滔滔一動不動,問:“是嫡是庶?”
趙曙瞧她坐得不舒服,就伺候她脫了鞋,抱著腳搬到炕上,道:“是嫡子。”他橫眼看著她,道:“也不用腦子想想,官家能給青桐賜婚,自然是因著蘭貴妃與劉夫人的關係,又當著眾臣施恩,也是不負先太后養育之意,怎會挑個庶子?青桐再怎麼說,也是劉家之後,算半個皇親國戚。”青桐的姑奶奶就是官家養母,先太后劉娥。
滔滔將腳縮排錯綠色軟綢小毯中,嘆道:“歐陽家的嫡子雖說不錯,但青桐心裡只有一個韓忠彥,便是賜婚,也不會高興。”
趙曙笑了笑,道:“只怕韓忠彥一家子正後悔哩。”
滔滔瞪了眼趙曙,道:“你還笑得出來,真沒良心。”
趙曙從大桌上撿了幾碟小食放在炕桌上,自己也脫了鞋歪在滔滔對面,道:“我怎麼就沒良心了?大過節晚上,我笑都不能笑了。”
滔滔隔著炕桌,一手摔在趙曙身上,道:“都怪你。”
趙曙也沒躲,反正她使的力氣也不大,並不痛,跟饒癢癢似的。他道:“怎麼怪起我來,官家要賜婚又不是我求的,韓忠彥要和陳氏定親更是與我無關。”
滔滔陰著臉,道:“當年若不是你老是不理她,她也不會喜歡韓忠彥那種膽小鬼。”
趙曙一愣,饒有趣味的看著她,心道:這小丫頭,竟然知道啊。
知道青桐喜歡他。
滔滔接著道:“若不是為了見你,你以為她真有心思去看什麼蹴鞠賽啊。有幾回我故意先走,你竟還敢追過來,可不把人氣死。”
這下該趙曙陰臉了,他道:“你還故意?你還敢說,天天和方平混著,和父親吵架也和他住,生氣了也讓他安慰,幹什麼總是方平想怎樣怎樣…如今你還敢說?”
兩人從吃屠蘇酒的問題,一直到翻出陳年舊事,好似偏要在除夕夜裡大幹一架。
滔滔腰一挺,道:“我和方平光明磊落,有什麼不能說的。”
趙曙也毫不示弱,道:“我又不喜歡青桐,還逼我不成?”他俯身過去,一手擱在小炕桌上,將頭傾在她臉前,面似寒冰道:“如今你還這麼想?”
滔滔愣了愣,一點不肯屈服,支吾道:“你…你若是娶了青桐,我嫁給誰不都一樣,誰還敢欺負我不成?說到底,你和韓忠彥一個德性,為著自己前程,嫌棄青桐是庶女…”
趙曙再也忍不住了,大聲打斷道:“高滔滔,你可太不知好歹了。”可能是吼得太大聲,他忽然覺得嗓子疼,偏屋裡又沒得婢女,就想去倒碗茶喝。可一起身,炕桌上裝糕點的瓷碟就順著他的袖袍甩了下來。“噗通”悶聲一響,將高滔滔嚇了大跳。
地上鋪著厚厚的羊毛氈,所以碟子並未碎,只是裡頭的糕點滾了滿地。
兩人都愣住了,半響,滔滔才反應過來,氣得眉毛豎起,斥道:“你摔碟做什麼?”
趙曙道:“我…”他本想說:我不是故意的。可還沒說完,滔滔就一腳將眼前的小炕桌踢了,那桌角磕在趙曙的恥骨上,如重擊般鈍痛。外頭婢女原聽著兩人吵嘴,也是習以為常,後聽著越鬧越兇,連碟子炕桌都摔了,就有些膽怯,但誰也不敢進屋勸架。
落衣到底是掌丫頭,就站在簾子外,柔聲道:“殿下、娘娘,今